天大的事塌下来,不过是个轻飘飘的赌。
“我如今哪里都去不了了,你要赶我走吗?”
打火机是市面上一块钱的充气型,焰口外侧的金属保护壳因温度过热融化了打火机塑料构件,没多久便“啪”一下熄灭。
沈枝借着最后的光,窥到男人红了一圈儿的眼窝,像是被逼到了崩溃边缘,杵在崖前要落不落,就等她一句审判宣下。
声音低哑,黑沉沉的瞳底翻涌着绝望。
仿佛只要沈枝说一句“是”,立马闹着要去自挂东南枝,或是日日缠着和cites住一处,除非沈枝一辈子与小象断了,不然便是一面,也得与他撞上。
至死方休。
于屹接触自然草原十年,到如今才算明白了一个道理
设下陷阱的,并不一【?看连:载请加入资.源裙.:"11;65,24;285】定是猎人。
跳进陷阱的,也不一定是猎物。
受伤的猎物头也不回地跑进了丛林,而胜券在握的猎人,却再也没有出来过。
“你还愿意要我吗?”
他换了个问法,老钝的锉刀磨着心口的肉,痛得哆嗦。
对方每沉默一秒,男人面上的死灰之色就再添一分。
“沈枝,你看着我,别不说话。”
0160 和好。
沈枝被问得哭了,她捏着拳头去打他,于屹就微微曲着身子,由着她往头上招呼。
“…对不起。”
男人不敢伸手去拉她,怕拖拽中碰伤了,只指导着挑要命的地方打,太阳穴、下颚、鼻子,又叫人仔细着手疼。
cites在一旁急得团团转,拱着两边劝架,但没一处讨得好,慌乱中四蹄拌着,险些倒栽葱在地。
一边骂“混蛋、畜生”,另一边应着,喊什么都答应。
“是我不好。”
沈枝一项一项地细数罪状,从强迫自己就范,不懂如何书写“尊重”二字,凡事瞒着不说、为了上床用苦肉计行骗。
于屹听得心中疯意暴涨,偏又觉得她说得对,连反驳都找不到借口,嘴里直发苦。
他捏着冷白的指节,青筋微鼓,有那么一瞬间,不敢再继续向下听
这冗长的铺垫,分明是要拒绝的节奏。
说到最后,沈枝突然失控般咬住男人的手。
下嘴力道半点没收,以咸涩作开端,收尾再尝到熟悉的血腥味儿。
仿佛故事最开始,他想要她的人,而她想要他的命。
有一滴泪,吧嗒一下落在了沈枝头顶。
“下雨了吗?”
她松开口,嘴角还溢着血,比他还像个疯子。
偏偏含糊不清、明知故问。
“是。”
“你又骗我!”
“我没骗你。”于屹捏着人细白的手指,指腹戳到他细长的睫毛,沿着外围那一圈儿红滚。
“是这里。这里下雨了。”
沈枝反手摸过自己湿了一片的脸,声音轻得发飘:“我下得更多一点。”
她强调:“次数也更多。”
“所以你以后,得补给我。”
于屹点着头,“好”字吞了一半,忽然愣住。
她说,以后。
短促的两个字,像是宣告死刑犯最终无罪释放的号角,于屹因为紧张而逼近鼓声节奏的心跳几乎骤停。
他原地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喜得恨不得要将人生吞了,虬结的肌肉线条拉伸展开,在快要圈住沈枝整个人时,忽然顿住。
“我能不能…”
“不能。”
她现在较之前有主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