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瞅着沈枝的神色,又突觉,似乎不是这么个情况。

倒是存了几分借机打听的心思,但对方问了两句又不说了,一群人心痒地跟猫挠似的。

不过他们的困惑并没有持续太久。

当天下午,因着休息日的缘故,沈枝一改往常的忙碌,破天荒地在白天去探望cites。

饲养员的工作是轮班制,沈枝到圈舍的时候,一人一象正在拉锯式地僵持

饲养员需要更换干草堆,cites如今吃得胖胖的身体却杵着门口拦着,好话说尽也不放人。

轮到沈枝来劝,绵柔的掌心揉着象鼻,只以为它在闹别扭。

“怎么了?”

“是怪我这两天太忙,没有来看你?”

cites湿润的象眼眨巴了两下,沈枝分明在这种硕大圆盘的象脸上,看到了如人一般“如释负重”的情绪。

她狐疑的目光追着cites突然扭过去的肥硕屁股,对方埋着头往宝贝般护着的草堆里拱了两下,粗短象鼻掏啊掏,最终举着束桔梗出来,高高竖起举过头顶,缓缓朝沈枝走过来了。

是笨拙的小花童,两眼既要看路又要看花,忙活成了斗鸡眼儿。

桔梗花的花语:永恒的爱。无悔、无望的爱。

偌大的基地里,有本事支使动cites的人能有几个?

大家都疼它,经由动协接管后的繁育救助中心为最大程度地保留动物的野性,几乎不会下达除了日常需求以外的命令。

除了饲养员的“吃饭”指示。再论旁的,它几乎只听自己和于屹的。

沈枝几乎想要落荒而逃。

身后的饲养员都快咳出痨病老了,胶鞋往地上蹭出极刺耳的一声,板正地转过身,掌心贴着裤缝儿,跟站军姿似的,心里的惊浪拍得人都快晕过去了。

沈枝阴沉着脸,一把将花拽过来。

平日里最爱的搓象头也没有了,被迁怒的cites眼睁睁地看着沈枝拖拽着于屹加固包好的花束底托,本就被自己鼻子蹭歪的脆弱花苞再遭重创,无力地垂向地面。

它一颗象心看得扑通扑通跳,殊不知前头还是铺垫的清粥小菜。下一秒,沈枝突然爆发一阵惊人的臂力,猛地将花抡进了盛满奶和嚼剩象草的泔水桶里。

揉皱的包装袋凸在外面,cites仿佛听见了于屹心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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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5 她要是不喜欢的,是你呢?

大概八卦才是人类的天性。当晚,圈舍里发生的事儿就在基地里传开来了。

罪魁祸首难得去了一趟食堂,心里本还盘算着一会儿绕回去看看cites那边的情况。这才刚到门口,就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之处。

于屹本就挑着人不多的点儿去的,这下倒三两个地、装作若无其事地往他那儿挤。

cites的饲养员今儿轮班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与于屹也打过几次照面,眼尾的纹路挤做一处沟壑、是勾着男人掉下去的陷阱。

他是凑得最近的,于屹能从对方张合犹豫的嘴间嗅到今儿食堂吃的是鱼香肉丝和小炒黄牛肉。

男人默默离地远了些:“怎么?”

有些话,含蓄一点是概括不出来的。

“于先生…那个…cites今天…藏了一束花…”

于屹当然知道对方要说什么,偏还等他慌张地结巴措辞完了,才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句。

“我知道,是我送的。”

他应得太爽快,反而叫对方准备的一长串说辞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