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它自己选择吧。”沈枝微微弯下身,和于屹对视。
“你敢吗?”
明知道那是饵,双唇没被鱼钩划破前,还执拗地以为是一口施舍的饭。
他其实不敢。
沈枝叹了口气:“于屹,不该这样。”
“cites该有它自己的人生,不该成为你威胁我的筹码。”
女孩扶起倒地的晾架和衣柜,她走在前面。
于屹在后面轻声反驳:“不是威胁。”
“是挽留。”
沈枝脚步乱了两下。
谁也不知道,她是否听到了最后这句。
*
于屹跟着沈枝回了繁育救助中心。
较之被清剿洗牌以前,基地冷清了不少,连门口保卫室里坐着听戏的,都成了生面孔。
象圈笼舍依旧罩在昏暗处,cites仰在地上蹭着后背的瘙痒,面前是一堆空了的奶瓶。
虽说靳松一直也没亏待过它,但沈枝来了之后的日子总是更舒心的。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呀~
cites惬意地打着小呼,梦里都是妈妈击溃坏人的飒爽英姿。
帅!
漾着美梦的幸福泡泡,被两下熟悉的脚步声戳破。
cites睁开眼,从圈舍门挨个进来的,是沈枝和于屹。P.O文企鹅hao码、㈡㈨⒈/⒉㈥/㈧㈡/㈥㈦㈢
它也有两天没见于屹了,先是蹭了两下沈枝,又给面子地往男人怀里拱了拱。
女孩把它的动作收尽眼里,手抵着象首,把cites抠出来。
她看了一眼于屹,站到了更远的地方。
cites有些疑惑地甩了甩尾巴,牢牢地贴上去。
分明它距离于屹更近,反而舍近求远地去追沈枝。
沈枝喝住它,一路往门口退。
都快让出去了,那颗硕大的象首几乎无时无刻不黏着女孩的手。
于屹本就有些色如死灰的脸,更难看了几分。
他半蹲下身,唤了句cites.
小象颠颠地跑过来,用鼻子点了点男人微乱的头发。
放在以往,于屹一定会斜着眼讥讽它“没大没小”。
但他这次没有。男人伸出手,揪着cites头上没褪完的绒毛,用了点力气,气得小象拿鼻子直绞男人作乱的手臂。
“你想去清远吗?”
cites眯着眼思考了一下。
清远是什么东西?
“一个地方,那里有你在东非的朋友。”
小象歪着头,动用鼻子去拽于屹的腰。
那你去咩?
“我不去,只有你和沈枝去。”
它愣了几秒,甩了甩脑袋,转而去拉沈枝,拖着她往于屹这处凑。
对于一只两三岁的象而言,它能从东非千里迢迢来到另一个国家。
无非是觉得父母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少一个,那都不是家。
锁链调教
聚首群居不过是种族本能,与家人团圆才是战胜理智的最后选择。
沈枝做出的所谓“最优解”的答案,诸如“留在东非”或者前往清远的繁育中心与其他非洲象团聚,都是基于环境考虑和理性调解,堪堪能在正确的道义上站稳脚跟,是站在人类角度所构陷的“最好结局”。
但那不是cites想要的。
小象的智商类比起来不过相当于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它或许不懂幸福的意义,但懂得完整的目的。
它不会说话,但斩钉截铁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顶着一头被于屹揪乱的胎毛,一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