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晓许多人的旧疾是如何来的么,那便是讳病忌医,若每个修仙之人都能自行医治,还要我们医仙何用?”江蓠继续认真探查。
过了半晌,她才收回银丝,从药箱中摸出各路瓶瓶罐罐,勾兑了好一阵,才交给宁拂衣。
“你看,仙脉还是受损了,虽不严重,却不能松懈。这丹药一日两粒,莫忘了吃。”
“多谢。”宁拂衣说着低头闻那瓶子,没什么味道。
江蓠眼睛往门外瞥了瞥,忽然收起药箱,绽开笑靥:“好了,出去罢。”
宁拂衣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迷迷糊糊把瓶子放好,转身推开门,却在开门的刹那挺直了背脊,险些反手劈下一道惊雷。
只见一黑一白两只鸟飞在她面前嘶声喊叫:“恭贺堂主五十大寿,祝堂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喊完还不罢休,两道镶金的红绸从她们口中展落,左侧福如东海,右侧寿比南山,头顶又飘来一块,上书:宏图霸业。
宁拂衣此刻羞耻顿时超越了惊骇,她在江蓠的推搡下挤出笑意,强忍指尖才没将那红绸烧个一干二净。
寒鸦和喜鹊叫嚷完毕,唧唧喳喳落地化成人身,寒鸦蹦跳着就要上前邀功,宁拂衣则捂着脸侧身躲过她,逃一般飞奔。
定是她二人想出如此文采斐然的祝词,她若多留片刻,恐会不慎将她二人做成烤鸡。
两侧站着其余几人,皆笑得合不拢嘴,除去白日那些以外,容锦也在其中,一堆人热热闹闹地鼓掌。
宁拂衣一把从人堆里拉出花枝招展的九婴,上手扯她青丝:“这是你的主意?麒九婴,我生辰乃是清明,如今已然暮春了,你庆的哪门子生,还五十五大寿,你……”
“你放开!”九婴疼得凤目涟涟,将宝贝头发抢回手中,“过了又不久,当是补回来又如何?”
“还不是听柳文竹说你因为生于清明,故而向来无人为你庆生,我这才动了恻隐之心。”九婴偏头道,“此事你家神尊也是主谋,你怎不向她嚷嚷?”
宁拂衣抓着她的手松了松,柳文竹所言不假,因为每到清明都有万鬼回魂,门中忙得不可开交,尤其是宁长风,哪里还有空过什么生辰。
她想着想着心头软下来,刚想说什么,身后忽然传来阵阵欢呼。
她便下意识随着欢呼去瞧,抬眼便见火光四溅,足有山头那么大的烟花照亮了整座紫霞峰。
灯树千光照,花焰七枝开,火光掩盖了星月的颜色,在她眼中留下经久不散的光晕。
心随着炮竹声声声狂跳,却见一个模糊身影从绽放的星火中踏出,衣袍烨烨落下。
宁拂衣看清那人后,顿时再忍不住笑意,烟花灼得眼睛酸涩,她几乎是跑着上前。
褚清秋笑意柔和,身上并非往日白衣,而是一袭桃粉衣裙,手臂下坠着两条薄如蝉翼的轻纱,缠了丝线的青丝中点插花卉,明艳的颜色将她人都衬出几分明媚。
她朝宁拂衣伸展手臂,宁拂衣便一头扑了上去,将她紧紧抱住。
“如何,配你那仙力是不是正合适?”褚清秋柔声道,掌心拍了拍她背脊,“九婴说你会喜欢,我便穿了。”
“她说你就信?”宁拂衣闷声道,心软得一塌糊涂,许久才放开。
“我有贺礼。”褚清秋说,她脸有些发红,拉过宁拂衣手,随后腕上一凉。
宁拂衣抬手,竟是个同褚清秋手上一般无二的翠玉腕钏,不过不曾被摔过,所以没有包裹的金叶子。
“我不知能送你什么,你好似什么都不缺,于是便去凡间寻了一模一样的腕钏,想着你或许会喜欢。”褚清秋说,“东西我早备好了,只是如今才给你。”
“上面有刻字。”她伸手戳了戳宁拂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