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见什么笑话般挡着唇笑了,低头抹去怀中女子的鬓发,讶异道:“做戏?给谁做?给你做吗?”

“莫说笑了,神尊心系天下苍生,怎会在意我区区一个晚辈,您六根清净,我却是个寻常人,寻常人做点寻常事,有违天道么?”

宁拂衣摇摇头,手放在杜白双腰上,将柔若无骨的女子往怀里按了按,杜白双便也听话靠在她胸口,仰头说了句什么。

“堂主,我口干。”

宁拂衣冲她勾唇,伸手去拿酒杯,褚清秋再难以忍受,提高了声音:“宁拂衣!如今多少人在盯着你动静,蓬莱几乎满天下地寻你踪迹,可你却在此处纵情享乐,这如何合适!”

宁拂衣冷冷抬眼,手忽的拍于桌上,于是一股罡风自褚清秋脚下涌起,顿时将她斗笠连同面纱一起掀去。

皎如新月的眼睛泛着红晕,五官尽数暴露在灯火下,褚清秋没有躲,任由那面纱落地,发丝拂过鼻尖。

她的脸虽与杜白双有着七八分相似,但不同的那三分却是多了清冷和坚毅,这么一对比下来,又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纵情有什么不好,你以为谁都同你一般么?当初你既断我心意,那我离开便是,你又来寻我为何?你死都不肯看我一眼,如今我一眼都不想再看你了,你不该感到开心么?”

宁拂衣言辞激烈,直到看见褚清秋眼底的红再也压不住,她才慢慢呼出口气,复又勾起浅笑。

她捏起酒杯放在杜白双嘴边,看着对方小心喝干,这才放下杯子,用手擦去她嘴角残留的酒渍。

“何况你怎知我只是在玩乐?”宁拂衣勾过杜白双的下巴,唇瓣稍微低了低,借着汹涌的怨怼之意将狠话尽数说出,“你知晓她这样的精灵族何其珍贵,还有什么修炼的法子,能比得过如此呢?”

此话一出,褚清秋再也忍不住心火:“宁拂衣!”

她始终不相信宁拂衣真的会如此,可当这种种真的出现在眼前,她又真的害怕起来,害怕宁拂衣真的走上歧途,再也不是宁拂衣。

除此之外,看着她对旁人温柔的剧痛感蔓延了整个胸腔,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不可以。”她低声道,阖目颔首,“你不能这般。”

宁拂衣这回真的笑了起来:“不能?你以为你还能管得住我么?褚凌神尊。”

她凤目泛红地盯着褚清秋,女人直挺挺立着,可却如立在风中一般,看着风雨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