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秋脸上血色尽褪,唇瓣也变得苍白,上面沾着汗水,仿佛真的附上一层冰霜,她暗暗念着心诀,再次试着融合,脑中却好似被电流贯穿。
电流自神识流入全身,她忽得吐出一口血来,鲜血从她口中溢出,滴滴答答落了宁拂衣一身。
与此同时,宁拂衣也再次仰头,痛苦地咬紧牙关,光滑的额头顿时暴起青筋,她发出几声呓语,将脸转向了一边。
褚清秋不曾想到会如此艰难,眼看着二人神识即将归位,她连忙再次运功控制神识,顾不上擦掉唇角血迹。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真的这般不愿?换了那莫绮怀来,你是不是就愿意了?”褚清秋言语中带了哭腔,她紧紧咬着唇瓣,将那血腥味尽数吞下,重新运功。
她不曾这么执拗过,怎么都不肯放弃。
“你不是说谁都可以吗,为什么本尊不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褚清秋眼泪忍不住落出眼眶,和衣衫上的血混在一起,打透了一身白衣。
她还是因为宁拂衣,又乱了方寸。
她不管不顾地再次念那心诀,宁拂衣顿觉一根冰冷的银丝从她神识蔓延到全身,银丝蔓延到哪里,哪里便发起了抖。
她从没这么无奈过,身体还在昏迷,除了右手皆动弹不得,神识虽是清醒,但也无法控制。
想说一句我没有不愿都说不出口。
那种奇怪的感觉几乎令她撕心裂肺,宁拂衣将舌尖都咬破了,口腔中满是血腥气,识海中的两种力量好像自行对峙起来,疯狂在她脑中冲击,刚刚被褚清秋压制的疼痛重新找上了门,宁拂衣想喊喊不出,只能拼命呼吸,代替叫喊。
眼看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战栗,身上青衫散乱,白皙肌肤被汗水浸透,几滴血迹落于她脸上,一红一白将对方映衬得皆无比刺目。
结界挡住了外界的一切声音和气味,狭小的木屋只有二人温热的气息纠缠,床柱上的纱幔无风摇曳。
宁拂衣用残存的意志,强行抬起右手,摩挲着拉住褚清秋衣袖。
随后一用力,本就摇摇欲坠的褚清秋忽然跌倒,手撑住玉枕,唇瓣便从宁拂衣脸颊堪堪擦过。
温热的触感让两人都愣住了,宁拂衣在昏迷中攥紧右手,而褚清秋定在原地,沾水的睫毛眨了眨。
她垂眸扫过宁拂衣的脸,判断对方是否醒着,然而对方双眸紧闭,俨然还处于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