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为神兽,能不能不打听旁人私事。何况褚清秋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她堂堂一个众星捧月的神尊,怎会对我……”
宁拂衣闭了嘴,不想再多说,转为一声笑。
“你瞧,你死的时候都不急,一提她反而急了,是非对错,我自会证明给你看。”九婴也不生气,仍是笑眯眯的。
宁拂衣紧紧阖眸。
门外传来脚步声,过了会儿门开了,褚清秋和江蓠一先一后进门,带来门外清新的气息。
“时间已够了,头疼暂时被压制住,至于根治的法子,还需等等。”江蓠柔声道,上前想要拿走宁拂衣身上银针,然而悠哉横在床前的九婴挡住了她的去路。
江蓠抿唇笑了笑,低头:“可否让一让?”
九婴看了她一眼,腿都没动,只晃了晃手掌,那躺椅就和长了轮子一般往后滑开。
江蓠摇头,然后上前收了宁拂衣身上银针,银针离开穴位的那刻,宁拂衣顿觉周身杂质都被排了个干净,一时神清气爽。
她撑着床沿起身,看向褚清秋时忽然想起九婴的话,于是视线迅速躲过,转而看向江蓠。
“多谢江医仙。”宁拂衣说。
虽然她不太信褚清秋所言的只是魂魄受损的话,但她知晓褚清秋此人若是想隐瞒什么,大罗神仙来了都是问不出的。
“是江某应该做的。”江蓠莞尔。
宁拂衣看看江蓠,又看看九婴,总觉得她们眼神中透着些奇怪,却也没多问,翻身下地。
然而躺久了身子有些虚脱,刚起身便踉跄两步,褚清秋已然抬手去扶了,没想到从一旁伸过只指尖点红的手掌,将宁拂衣的手臂截了过去。
下一瞬,九婴的身影就插在二人身前,笑道:“主人,我们回去。”
这声主人,不仅叫得褚清秋脸色一暗掌心攥紧,还叫得宁拂衣胃里疯狂翻滚,她反手就要甩开九婴,奈何对方力气大得很,硬是将她手臂完全抱在了怀中。
狭长的眼睛上下扫过宁拂衣:“主人莫急,我这就带你离开。”
说罢,她不等宁拂衣张口骂人,便同宁拂衣一起化作道红光,消失在楼阁中。
褚清秋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清湖般的桃花眼中情绪跌宕。
半刻后,她身后青瓷的花瓶竟是忽然炸开,化作烟雾碎裂一地。
?74 ? 羽毛
◎“那便是,双修之法。”◎
花瓶于她身后荡起白色烟尘, 吹得青丝荡荡,发丝从背后飞起落到肩上,褚清秋才意识到自己失了态,神色恍惚, 低头去看那些落地的晶亮的粉末。
她胸口轻轻起伏, 精巧的喉咙上下滚动。
“抱歉。”褚清秋阖眸说,手掌翻转, 扫去了一地狼藉。
旁边被吓了一跳的江蓠此时扶着胸口, 又露出笑意来, 无奈叹息:“神尊都这般了,还要隐藏自己心意么?”
“您可知有些东西, 无论您性子再冷静沉稳,都是掩盖不住的。”
褚清秋没有再说话,她扶着桌沿坐下,江蓠便也审时度势地冲她道别, 转身离开了房间, 于是房里只剩了褚清秋一人。
以及似乎回荡在房梁的,剧烈的心跳声。
褚清秋将清心诀念了数遍, 才压制住心跳, 她睁眼看向窗外盎然绿意,心里颓然。
江蓠说得对, 她已然破了无情道,那么没了功法的加持, 一个人如何能够全然没有七情六欲, 尤其面对所爱之人时, 尽管她将清心诀念上万遍, 也都是抵不住的。
她以为自己可以忍, 但当看到九婴靠近宁拂衣时,即便她早知晓那是九婴的把戏,却仍旧酸楚难耐。
她摘下腕上的碧玉腕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