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少女脸上放出光来,杏眼里噗嗤堆满了笑意。
“那宁宁你岂不是更坏。”
她也很懂怎么礼尚往来。
两人对视着彼此, 齐齐一笑,宛若所有的春花都在这一刻盛开,美丽烂漫。
*
闪国的宫廷里,多年未见自己三女儿的女皇,如今鬓角也有了白发,哪怕这些年保养得宜,瞧着也透露出了老人的那股年迈感。
只是她的精神很好,要比朝樱国的老皇帝眼神清明一些,年纪上来后,人反而显得略微慈祥了一些。
此刻,她端坐在皇位上,瞧着下方站着的三女儿和三女婿,细细打量了一会儿,才威严道。
“既回了闪国,往后便留在此地不要乱跑了。”
“今日是你二皇姐的生辰,让宫人带你们二人下去梳洗装扮一番,带些贺礼去吃杯酒。”
她绝口不提,当初将陆荷送去朝樱国,对方是作为质子,成为牺牲品的事。
轻描淡写就把当年之事带过了,甚至没有多问一句,二人这些年在宫廷里过得如何,是否受了委屈,如今回来又有什么想要的。
陆荷在回来的路上,揣度过千百次母皇的想法,可真面对面见到了,心中却很是淤堵,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是她这些年在朝樱国,远离宫廷皇家的勾心斗角久了,忘了皇家本家亲情淡薄,才会存着不切实际的奢望。
若不是如此,站在母皇面前,听着这些话,她为何心中如此平静却悲凉?
“母皇,您为何不问问儿臣,这些年在朝樱国过得如何?”她忍不住,还是抬头问了这话出来。
然而这话一出口,闪国女皇却跟看一个不懂事的石头一样,蹙眉道。
“你如今都安然回来了,问起那些又有何意义?”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不要放在心上,倒显得你小家子气。”
一边这么说着,女皇一边看着自己的这个三女儿,有些不悦。
她记得,小荷当年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话不多,却善解人意,从来不会让人为难。
哪怕当年质子的事情,轮到其他人头上各种推三阻四,唯独小荷愿意接受。
为此,这些年她偶尔想到这个三女儿,心中还是有些感情的。
对方识大体,这才是她的孩儿该有的样子。
纠缠不清,那是泼妇所为。
如今她观小荷言行,似乎是对她这个母皇有了怨气?难道是怪她这些年不闻不问?
心中这么一想,女皇越是对这个女儿不耐起来,忍了又忍,才没有动怒。
毕竟三女儿能回来,是朝樱国那边放人,甚至亲自让使臣将人送回来,与此一同来的,还有朝樱国储君的亲手书信。
这些都让闪国女皇知道,这三女儿背后也是有一些依仗的,不能完全将对方一竿子打死。
“朕看你长途跋涉,刚回来,有些疲惫,口不择言了,也是情理之中,今日便不计较你的冒犯了。小荷,要记着,你到底是哪儿人,根在哪里。不要走了十几年,便将根忘了,本也不记得了。”
这话当着朝臣的面说着,已经算是很重了。
陆荷的神色倏地变白,整张脸一下子没了血色,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她很是不敢置信。
母皇在说什么?
她怎能如此说自己?
陆荷有些悲愤,难道是她自己想要背井离乡这么多年吗?
她心中从未忘记过,自己是闪国人。
可母皇今日这些话,无疑在众人面前,将她定义成一个背弃了故国的人。
陆荷的脸色几乎是顷刻间,就衰败了下来,若不是旁边还有白铭扶着她,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