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日后能天天看到这漂亮小郡主呢。
陆蝶卿低下头,嗫嚅道:“…近些日子许是来不了。”
“也好也好。”阿桑见陆蝶卿手足无措的样子,立刻改了口风,对她透露了一点昨夜的事。
“昨日不知为何,皇太女来藏书楼了。你最近不来也好,免得撞上了,多生事端。”
天知道昨儿皇太女在这的时候,她有多紧张,从头到尾都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木头,动都不敢动,呼吸都是放轻了的,就怕让皇太女听到了动静,惹来对方头痛,然后一不小心就被拉出去砍了…
啊啊啊毕竟这种事儿,也不是没有例子在。
但她算是个守藏书楼的,职责在这儿没法躲。但这闪国的漂亮小郡主就不一样了。
生得这么花容月貌,让人看了都想多吃两碗饭,若是一不小心冲撞了皇太女,那可真是…皇太女就不是那种怜香惜玉的人。
陆蝶卿是那种叫人看了,就想轻声细语说话,好好呵护的娇嫩小花朵。
皇太女呢…哎,像是那等冰山上下来的雪狐,瞧见花朵生得好看,随手一扯,拿花瓣磨牙的。
阿桑也奇怪,自己脑海为何会冒出来这样的比喻。
闪国落魄的质子小郡主,和他们朝樱国高高在上的皇太女,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嘛。
…
陆蝶卿告白了阿桑后,又匆匆赶回了自己的住处。
她却不知道,在她走后不久,就有一个老嬷嬷,手里拿了皇太女的令牌,冷着脸来查最近一个月出入过藏书楼的人名单。
但凡进来翻阅藏书,都要在入口处签字,留下名字和原因。
阿桑真的是脸都吓白了,心里“咯噔”一下,将那名册捧出来,给老嬷嬷带了去。
望着老嬷嬷离开的身影,阿桑拍了拍心口,惊魂未定。
“怎会忽然要名册看?”
她喃喃自语,脸色担忧。
…
陆蝶卿并不知道发生的这些事儿。
宫里有个方姑姑,常年负责出宫去采买东西,似是念及宫里的人生活不易,常常会帮他们将那些刺绣拿出去卖,当然会在里面抽些提成,但也已经是不错的了。
她今日刚将绣好的几张帕子,还有荷包送过去。
做这些她是背着娘的。
娘总说,她是闪国的郡主,哪怕如今是质子,但血脉依然是尊贵的,万万不能去做这些活儿,惹来人小看。
可她若不想法子去做点什么,到了冬季,他们连炭火都没钱用。
爹娘的身子骨都不好,来了闪国之后就大病小病不断。
尤其是娘,面上撑着坚强,背地里也是哭过好几场的,说是连累了她和爹,对不起他们。
陆蝶卿不想再叫娘这么哭了。
若她能力小,她就做点小的事儿来撑起这个家,能力大,就做点大的。
绣活儿也不过是费些眼睛罢了。她年轻,能吃得起这个苦。
而且等到银子攒起来,她能造出人偶,日子就会好起来呀。
“排好队,快些啊。别磨蹭。”
方姑姑有些不耐地看着身后这堆宫人,示意一旁的宫女,拿纸笔把这些人送的绣活儿和名字记下来,回头再结算工钱。
陆蝶卿一直觉得,方姑姑其实是个好人。
起码她给了底层的宫人一些活路。
混在一堆宫人中的陆蝶卿,略低着头,尽量让自己看着和其他的宫人一样,不要太起眼。
然而越是快轮到她,她心里就越紧张,心跳几乎咚咚咚响,人都快有些站不住了。
好不容易到了她,写字的宫人不耐道:“名字,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