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前幸灾乐祸的目光投向床榻上的女人,舔了?舔唇瓣,复而望着柔光下的青年,金相玉质的面容平添三分?鬼魅。
顾蕴光这脸倒是生得极好,可惜了?,是条疯狗,还是不招惹为好。
宋观前笑?着道:“其实她?吃的不是什么蛊毒,而是我无聊时?做的情蛊,只要不饮酒便没事,一旦她?饮了?酒,若是身旁也有人饮酒就会催发体内的蛊醒来,然后就会散发一股气味,只有饮过?酒的人才能闻见,闻见后就如同中了?上等春.药,需得榻上欢才能解。”
他下颌微抬,指了?指榻上的师知苧,笑?得意?味不明:“不过?这也没啥事,只是在排毒的时?候,你?可能下手太重?了?而已,要想解蛊的毒必须要行事,你?下次轻点便可……”
话还未说完,便腰际便插入了?一根冷杉木。
那是被生生从榻上掰下来的。
而榻边坐着的顾蕴光,冷漠如常,烛光洒下两道割裂金辉,一道眉骨,一道下颚,虽什么话也没有说,却看出凛冽的杀意?。
想来是不喜他说的下次。
宋观前撇嘴,把一侧的冷杉木拔出来,“你?若不想,没下次也成?,只是这蛊虫偶尔会发作一次,到时?候你?随便找个男人给她?用?就是。”
这次直接响起一道冷哼。
青年不甚在意?地投来眼神,矜贵与清冷融合,眼中是风雪般的冷寂。
“可以滚了?,这几个月别让我再看见你?。”
“……”
宋观前被丢出阁楼后也不在意?,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扶着走廊蜿蜒而下。
路过?赵凿时?,他学着里面的语气说道,“好生看好你?主子,别让他看见我了?。”
“是。”赵凿冷面颔首。
阁楼中。
窗户大开,外间春寒吹进来,室内的古怪味道被吹消散。
顾蕴光凝望榻上躺着似冷得发抖的女人,面上并无表情地站起身,将被打开的窗户关上。
立在窗边,他幽幽的目光再次落在榻上,盖在她?身上的薄被往下滑落,露出一截白腻柔肌,圆润肩上还有吻痕。
想起方才她?伏在腰腹上眯着水灵灵的眸儿,舔着嘴唇,媚态横生的娇气样儿。
顾蕴光舌尖抵在齿上,冷眸中闪过?一丝恼意?。
他没想到女子的身子竟会这般脆弱,稍稍用?力些似就要折断,根本就经受不住一点失控的力道。
凝望半晌,他拾步上前,连人带褥子一起抱起。
师知苧无知觉的将头柔柔地靠在怀里,侧耳上也印着吻痕,如同从骨子里盛开出来的花,娇艳,荼蘼。
看见上面属于他的痕迹,心?中莫名升起异常舒畅之感。
他抱着人缓步走下阁楼。
天方乍亮,橙红一线自天边升起,宛如血色玉盘。
赵凿见他抱着人下来,忙去伸手去接,却被躲开了?。
身形颀长的青年穿着单薄的寝衣,冷峻的面容故丰神如玉兮,倜傥出尘,错过?赵凿缓步行向前。
以往师知苧昏迷都是他抱的,要不就是他背,这还是第一次被躲开。
正当赵凿摸不透其中意?思,前方传来微淡的吩咐。
“去备水至院中。”
这句话立即让赵凿灵机一颤,这备水至院中,并不可能是师知苧平时?住的侍女杂房,只能是主子的寝居。
如此想着,赵凿一刻也不停留地跟上去,赶紧吩咐身边的人前去备水。
氤氲雾气上升凝结在梨花绣屏风上,白猫滚线团,蝴蝶蹁跹舞,侍女蹲坐在浴桶边,仔细地给里面尚在昏迷的女子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