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室内静谧,暖气十足,暗香隐约浮动,但师知苧却站不了多久,腰酸腿酸,想寻个地方休息。

她目光环视周围,地上蹲着不想,靠在墙壁上腿也不适,最后定格在立屏对面的贵妃榻。

秉着他现在不会杀她,自己又不想委屈的心理,光明正大地拾步前去,然后裹着披风舒服地卧在上面小憩。

笔墨游走在纸张上,划过的墨变淡,他本是想唤人磨墨,结果掀眸便发现身旁已经没有人了。

目光微转,定格在他的小榻上,脸上表情沉下。

贵妃榻上的女人整个羸弱小巧的身子,深陷在宽大的披风中,不甚讲究地将在外面染湿的鞋也抬在上面。

“当真是过来享清福的吗?”顾蕴光喃语着站起身,随手拿起一旁的长剑。

抬步行至贵妃榻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的脸。

此刻的她似是困倦极了,将头靠在上面,兜着帷帽,双颊被热气醺得微醉,恰到好处的碎发垂在白皙的小脸上,唇瓣菱角分明泛着饱和的樱粉,清冷中透着一丝纯媚之态。

看起来羸弱得只手可碎,无辜又可怜。

顾蕴光看了良久,垂眸收起寒剑,折身回至案前,拾起一旁的笔继续写着。

一条通体雪白的小蛇从他的手腕转出来,散开尾,摇摇晃晃地爬至榻上,卷起师知苧的脚踝,张口咬住。

睡梦中的师知苧察觉疼痛,想睁眼,却陷入更深的沉睡。

环抱在胸前的手无知觉地垂落在榻下,原本泛红的双颊,红晕更甚了。

小蛇咬完后又回去了。

案上的人好似并未察觉什么,但冷厉的眉宇却松软几分。

落日熔金,暮合四壁。

师知苧不知自己是何时回去的,这一觉睡得格外沉,若不是被人拉着疯狂摇,恐怕都醒不来。

睁眼看见熟悉的床幔,她心中划过一丝诧异,那人竟然就这样放过她了?

然而这般想法只持续至睁眼时,随后她便知晓为何了。

第 12 章

“五儿,前厅宴会已起了,你赶快换上舞衣前去,再晚些爷就该惩罚了。”

侍女丢给她一套单薄的黑纱舞衣,语气掩饰不住地埋怨。

“本来爷吩咐,说是让你下午去学舞,谁知你这一觉睡得雷打都不动。”

师知苧从榻上坐起来,神色带着将醒的茫然,看着怀中的舞衣,复而又看着外面的黑暮。

怪不得,原来是这样啊。

师知苧险些气笑了,但很快敛下嘴角的讥诮,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舞衣。

反正她也没有打算去学什么舞,只是没有料到这人当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小气的疯狗。

师知苧在心中保守地骂了一句。

但当她将舞裳拉开,脸色徒然一变。

一把扬在地上,她冷漠地开口骂道:“这狗东西!”

说好听点是舞衣,实际就只有几块单薄的布料,这般的衣裳连着一起缝上恐怕连件上衣都不够。

侍女一听她的辱骂声,蹙眉将地上的衣裳捡起来,强行塞进她的手中:“注意你的言辞,还有衣裳赶紧换上,一会儿别让爷亲自前来请你。”

“混账!”师知苧面无表情地一边骂,一边看着衣裳如何穿。

侍女立在一旁,表情古怪,似是依旧没有习惯,她时常顶着一张清冷的脸,面无表情地骂人的模样。

很难以想象,出生在府内以娴淑闻名的师府,里面的三小姐竟是这般。

夜凉如雪,古琴涔涔、钟声叮咚,看似是场宴会,实际上宽敞大厅中并无几人。

赵凿如坐针毡地盘腿坐在位置上,时不时拿眼偷觑上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