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女人自始至终都软着?身,任由他动作。
“师知苧,你若再?醒不来?,我……”他轻声呢喃,想说话威胁她,可回勘想来?,她似乎从未受过他的威胁。
倔犟得似秋烧尽,春又生的野草。
从未有?过女人如她这般,偏生他百无禁忌,非要将人囚在身边。
顾蕴光松开手,冷沉的目光落在她沉睡的面上,殷红的唇蠕动出微凉的呢喃。
“就算是黄泉碧落,都甩不掉我。”
“别想跑。”
……
头痛,寒凉,浑身都酸痛得好似被埋在了大雪之中。
师知苧再?次睁眼时,失神地看?着?周围。
景色陌生。
雾蓝的床幔上还绣着?白绒花,似是女子香闺,又似是男子的房间。
不认识这里,脑中一片空白。
她眨了眨眼,若有?所感?地将头转过一旁。
陈设简单的房间中,仅只有?两张陈旧的椅子和一张桌子,而?坐在前面的冷峻青年双眸布满红血丝,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
青胡茬似许久没有?刮过,不显狼狈,反倒有?种沉寂的颓废美态。
是位容貌极其出色的男子。
她看?见他眉下意识颦起,脑中闪过一些画面。
亲昵的相拥,柔情的目光,看?过山川,赏过日落,似乎还互相起过永生永世的誓言。
这人是……
满脸苍白的师知苧从榻上坐起来?,看?向他的眼中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夫君?”
室内一片安静。
师知苧问出这句话后,便发现对面的人眸光暗下,她的眼神似在打量,在辨别真伪。
认、认错了吗?
她心中顿时紧张,捏着?被衾的手发紧。
青年的面容和声音是模糊的,她记不起,究竟是不是眼前的人。
隔了良久,他轻垂下眼睫,轻声道:“顾蕴光。”
“顾蕴光……”她疑惑,跟着?呢喃。
她记不得眼前的男人是谁了,但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依稀记得曾经似与他……
“顾蕴光……”她蹙眉,捂着?一片空白的头,想要努力?想究竟是谁,才会对她露出那样复杂的眼神。
可往深处想却什么?也想不出来?,只有?那些似真似假的紊乱记忆。
听着?她的呢喃,顾蕴光微掀眼皮,看?着?她痛苦作想的模样,忽然想起不久前大夫说过的话。
他问:“忘记了吗?”
师知苧放下手,额上还缠绕着?一圈纱布,面色苍白看?着?他,不太确定地干巴道:“好像是?”
对面冷峻的青年没有?说话,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点漆黑眸中似翻滚着?浓稠的情绪。
这半个月大夫将她身上的毒解得七七八八,一直昏迷不醒便是因为后脑的伤,大夫说恐怕会失明。
他的目光顺着?往下,巡睃在她的眼上。
女人清冷的眸中不经意地泛着?迷惘的水雾,还有?一丝如同出生幼兽般的小心翼翼,完全没有?往日的冷漠。
这是没有?失明,是失忆了吗?
顾蕴光在女人的眼神中,道:“大夫说你醒来?恐怕会失明,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忘记了我。”
师知苧抬手捂着?泛疼额头:“也不算全忘记了,还记得一些我们之间的一些事情。”
记忆中有?很多模糊的片段,很乱。
她唯一能确定,自己与眼前的青年的确有?过纠缠,但却太模糊紊乱了,如何都理不清楚究竟是何关?系。
或许是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