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于是周树妈妈的眼睛都瞪大了许多。

“等等……言言,你,你说什么?”

“我二次分化成Enigma了,”靳言说,“在两年前。”

“这……”平静的院子突然起了一阵风,周树爸妈瞳孔跟院子里的花草一样有些晃动。

而靳言好似并不想给他们缓和的时间,十分连贯地讲述了自己分化的经过,像是蓄谋已久,也像是淡然吐露。

五年前他因为心灰意冷独自去A国留学,把自己无休止地泡在图书馆和实验室。

在国外的几年,他虽然交过几个朋友,但没人能真的走进他心里。

他们都说,没人看得透他。

并不冷漠,但却很疏离,像是每天都可以并肩而行却又永远触碰不到的云。

他本以为日子可以就这么无休止地平淡枯燥下去,等他心里好些了,可以面对周树了,到那时再回国看看他好了。

也许到时两个人还能坐在一起喝杯茶、聊聊天,就像一对普通朋友。

可人生在世,大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

你越想淡忘的人反而越常往你脑袋里钻,哪怕是梦里都不放过。

靳言每晚每晚都会梦到周树,像是得了一场患有偏执的大病,他开始很苦恼,后来却也习惯了。

毕竟人生中大多数的挣扎都来源于心理暗示,而当心理逐渐习惯这种剥离式痛苦,也许再深刻的记忆也会趋于平淡了。

靳言总是这样劝自己。

这样矛盾纠缠的虚实梦境一直持续了很多年,一直到两年前他二次分化。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开车到海边,当车窗摇下,海浪的味道迎面袭来,靳言总会感受内心到久违的平静。

这个曾经稳稳地包裹住自己两天两夜的味道,他没有一天不想念。

可那天,这个熟悉的味道却没有温和地带来什么温馨的记忆,却是横冲直撞地侵入靳言脑中,让他浑身发抖,呼吸也跟着困难。

靳言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对劲,有点像自己三年前初次分化时的前兆,但却来得更加汹涌。

于是他强撑着自己的理智,给熟悉的朋友去了一个电话,挂了电话几秒后,靳言便倒在沙滩上不省人事。

海风卷着浪花不依不饶,迷糊中靳言却伴着这熟悉的味道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六岁那年,他抱着那只可怜的小猫,在周树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六岁的孩童已经逐渐明白死亡的意义,他十分清楚,那只才仅仅陪了自己两年的小猫是永远地离开了自己。

靳言那天一直抱着小猫不肯松手,直到怀里的温度开始冰冷,周树哄了一整天才终于让他开始接受这一切。

那次医疗事故让靳言低沉难过了很久,周树也想尽办法逗了他很久。

后来有一天,周树突然从书包里拿出一条链子给靳言。

他说,“言言,别难过了,以后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小猫,哥哥会永远陪你。”

靳言懵懂地接过链子,眨了眨眼睛细细看了起来,像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整条链子很精致,倒像是一个有着俏皮设计的手链,靳言看到垂下的吊坠上面刻了小猫的名字――“朵朵”,吊坠反面则是靳言家里的座机电话。

不得不说,这条链子像是有魔力一样,真的让靳言渐渐重新开朗起来。

这本来是周树送靳言的手链,可隔了几天,却又被靳言“送”了回去。

“哥哥,既然你是我的小猫,那这个链子我要给你,万一你走丢了,别人就可以联系我了。”

周树哭笑不得地接过这份礼物,犹豫片刻,还是欣然答应。

可他却没想到,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