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按压在胃上的手,已经不自觉地移到小腹处,交叠的长腿慢慢收拢,腰身躬起,整个身体都蜷缩起来。
整张脸苍白如纸,连唇上都没有什么颜色。
唯有下唇不易察觉的地方,有一道小小的咬伤,因着高烧唇瓣水分的缺失,裂开一道小口子,露出了一丝血痕。
家庭医生嘱咐着护士各类药液的调配比例,嘴里念叨着,“先退烧吧,不能这么一直烧下去,先打退烧药。”
药液顺着长长的输液管一路蜿蜒而下,在针头处被截留。
祁泠过于瘦了,手背上青紫血管清晰可见,无力的垂放在床上,像是易碎的上等瓷胚,让人不敢轻易触碰。
针头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即将刺破薄薄的肌肤时,突然听到外面走廊响起一连串匆忙的脚步声。
“别用药呢,先别用药呢。”
易德尔医生披着睡衣就跑了过来,棕褐色的卷发凌乱的炸在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