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乐晖已经做好了饭,给她倒了一杯低度数的果酒,等着她入座。
饭菜很丰盛,有家常小炒,也是开胃大菜,樊乐晖的厨艺很不错。
听见池瑜的夸奖,他给池瑜夹了一筷子菜,才缓缓道,“大概是之前做惯了家庭煮夫,别的没学来,家务活倒是不在话下。”
他这话说起来,倒是有几分自嘲的意味在了。
尤其是在池瑜已经知晓他前半生遇到的那个渣A之后……
池瑜安静的看了一会儿樊乐晖文质彬彬的书卷气,认真道,“老师,你还是适合站在讲台上,而不是厨房里。”
樊乐晖夹菜的手怔住,好一会儿,他才抬起那双透了点薄薄水光的琥珀色的眼眸看过来,“好,老师听池瑜的。”
池瑜对着樊乐晖笑了笑,就闷头继续去和自己饭碗里被樊乐晖堆得小山般的菜和米饭奋斗起来。
她一直在往嘴里塞东西,但看上去却越来越心不在焉。
后来,樊乐晖问了她好几遍要不要喝些鱼汤,直到用骨节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噔噔”声响,才让池瑜回神抬头。
“要喝些鱼汤吗?味道很鲜,我去给你盛一碗?你需要好好补补,看起来最近又瘦了。”
池瑜突然蹙起眉头,引得樊乐晖心里紧跟着“咯噔”了一下。
她将碗筷放下,“蹭”地站起身,匆匆说了一句,“老师,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件事需要处理”,就匆匆下了楼。
长腿三个台阶连迈,急匆匆的就往楼下赶。
等真的到了楼下,要出但愿如此防盗门的时候,她又停住了脚步。
桃花眼顺着门缝去观望,没有看到那辆黑色的越野车,才走了出来。
她踩着还没有化完的积雪,残留的雪沫子蹭到她的脚背上。
她跑出来时,来不及换鞋,家居拖鞋连个绒都没有,轻而易举的被冷空气打透。
池瑜走到垃圾桶前,自上而下的去找她那会儿扔进去的花束。
她用手划拉了几下浮在表面的垃圾,直到看到了已经又重新被冻上的烂白菜叶子,都没有看到那束花。
大概是被谁捡走了吧……
这样也好,不管是被谁捡走,只要不继续在垃圾桶里,池瑜心口那莫名其妙的泛起的不舒服感,就能缓解。
……
与此同时,那打着弯已经蔫得不成样子的洋桔梗被重新插入薄白剔透的花瓶中。
花朵萎顿着,有几片花瓣儿已经经不住任何的拨弄,掉在了桌面上。
祁泠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池瑜触手的茎叶枝干部分,带着几分怜惜。
管家看不过去,将一条月白色的绒毛毯子披在祁泠身上,“总会好的,池小姐总会被您打动的。”
“是吗?”
“这个世界上再坚硬的东西,达到足够的温度,都能融化,又何况是肉长的人心呢。”
祁泠长而秀的眉头微拧,疲惫地合了合干涩的眼睛。
“哪怕我们之间隔着千疮百孔的感情,也会有融化的一天吗?”
祁泠拢了拢这条毯子,指腹揉捏柔软的布料,突然就想到了那个带着浓重酒气的亲吻。
他是第一次。
池瑜也是第一次。
她横冲直撞的贴上来,牙齿磕到他的下唇,他吃痛要远离,池瑜的手已经拖到了他的后脑上,推着他不断靠近她。
她缠人地厉害,咬了又舔。
最终,他只能放弃挣扎,张开唇,放池瑜进来,任她动作。
这条小毯子裹住了池瑜,而池瑜裹住了他。
祁泠身上又冷又热,漆黑的眼眸不复往日的清冷沉静,而是燃起了一簇燥火,熊熊灼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