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儿就此别过,珍重,……后会有期了。”
――是诀别,是对他的诀别,是对他这个丧事办的就跟金陵爆竹似的总受君的诀别。
冯渊真的开始觉得这刘半仙不简单了。
刘半仙携着那公子侧身站在车子的一旁。
福宝蹦着小步正要跳上车,扭头正好瞧见刘半仙:“刘……”半仙两个字刚要脱出口,福宝还是给咽下去了,因为他觉得当着人家的面这么叫人家确实有点很不礼貌!
“刘公子,你……干嘛呢?”踩着小马车的脚又收了回来,福宝歪着脑袋朝着他们问了一句。
刘半仙盈盈笑着:“不干什么。”又问:“你们可是去京城?”
福宝点头:“是了,东西都买好了。”
又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也没有再过多问马车里的是谁,就这样道了别,福宝才重新坐回到马车里。
喜宝扬起鞭子,马车悠悠的驶起,初春干燥的泥土被车轱辘带着扬得老高。
刘半仙依然扯着许公子的手站在路旁,目不转睛的送着这并不华美的小车的离开。
终究是离开了。
行驶了好一会儿,冯渊终是有点怀念的悄悄揭开车帘一角,望着那背后已经变成小黑蚂蚁的刘半仙和许公子。
这人生啊,真是如戏啊。
冯渊揩着小眼泪,适时地伤感一回。
马车轱辘如同最原始的乐器一般,在通往京城的路上呦呦的低鸣转响着。
路程一个月,眨眼间三十多个日日夜夜就这么过去了。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飞尘倏地扬起又忽的飘落,车子在并不宽阔小路上急速的行驶着。
丝帘半卷清风顾,而家乡的风光渐渐隐没在马车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