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爷我不吞茶杯了,”说完又指着桌子上那个绘着彩云追月的紫砂壶,“爷吞茶壶行么?”
“爷,真是珍品!”福宝抱着尿壶,脸涨得通红,激动的说。
“好好好,你现在出去卖,卖不了五十两,我把你这命根子尿壶摔成八瓣你信么?”
“爷……”福宝还想跟冯渊这里磨洋炮,被冯渊一脚踢在腰上,“还不快去,今天卖不了,爷就把你这尿壶摔成八瓣!”
福宝应了一声,飞似得跑出去。
冯渊想起什么似的,连忙站起身,扒着窗框,探出头,喊道,“福宝,你刚刚洗手没?”
“没呢。”福宝回头应了一声,扭过头又跑了。
冯渊只觉得从胃里升腾出一阵热气,往上一下一下的提,一直提到了嗓子眼。
“呕――”刚才塞得半块糕点,还有喝的一盏茶全都吐了出来。
吐完了,拍拍衣服,优雅的走进房内,仿佛刚才吐的哇哇乱叫的不是他。
伸手又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打算净口,茶水刚下肚,突然想起了什么,咣咣的又跑出去,伸出手指抠了出来,冯渊觉得这次脸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一叠声喊来李叔,叫他把福宝这两天捧过的瓷器茶壶全都卖了。
李叔眉头都快拧到一起了,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儿啊。”
今年地里的收成很好。
冯家的佃户刘小灶,扛着锄头哼哼着小曲儿从地里回来。撅着屁股在路上扭着秧歌步子,嘴里唱着自己编的小曲儿。
“今年的收成好喂,好喂,来年能买媳妇咧,买媳妇喂,买媳妇喂,一个不够买两个,两个不够再加一个喂~”
哼哼着,半路上瞧见旁边墙角下有人叽叽喳喳的不知说些什么。刘小灶赶忙竖起耳朵往旁边靠了靠,听听有什么新闻。
只见有个人说,有个胆子大的,拿着从先皇的墓里掘出来的古董卖呢,现在正好被知府伍花肉拿个正着,人赃俱获。
金陵城地界一直安稳的厉害,平日里刘小灶也是个爱嚼舌根的,做完地里的活,没事就和墙角的闲人唠唠嗑。
一听这话,刘小灶也来个精神,找了个地儿,扑扑泥,坐了下来,听人嚼舌根。
刘小灶这一打听不要紧,差点吓闪了腰,肩上的锄头都随着他的幅度抖了三抖。
这卖先皇古董的不是别人,正是冯渊的跟班小狗腿子福宝。
一听这话,刘小灶也顾不得拍掉身上的泥了,起身急急忙忙的扛着锄头跑回了冯府。
一进门,就扯开嗓子嚎了一声,“少爷,出事了!出大事了!”
冯渊正浑身无力呢。
刚刚被福宝那尿壶恶心的,脸都快吐绿了,连昨晚上的饭都交待了出来,这时候俩眼正冒着金星呢。
喜宝出去算账了,福宝捧着尿壶出去卖了,李叔包着福宝用过的东西出去摆地摊了,张婶王婶李婶,回娘家去了,剩下的佃户都还在地里看庄家呢。
此刻冯府,就只剩下冯渊一个人。
冯渊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起来,朝着窗外喊了一句,“干嘛呢?!大呼小叫的,爷我正在睡觉呢。”
睁眼一看,原来是刘小灶回来了,瞧着他身上脏兮兮的,就跟在地沟里滚过一圈似的,瞄了两下,又合上眼,打算再次躺下。
刘小灶急的直冒汗,“少爷,福宝被官府扣了起来!”
冯渊眯着眼睛,又问,“哪个福宝?”
“咱们家还有第二个福宝么,就是经常跟着您的那个大眼睛的福宝啊!”
福宝被扣起来了!
吓!
冯渊是真的吓到了。
脑袋里的那团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