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一听他这么说,当下应允。这个陌生地界,有个熟人照应,自然是极好的。
福大爷扭着小腰,一摇一摆的便领着甄宝玉甄公子回去邀功了。
冯渊和喜宝瞧见这位甄宝玉公子,也是不禁一愣,首先自然是感叹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了。
后来自然是扯着小手,感情慢慢升温,成为挚友了。
成为挚友之后,自然是又谈起贾宝玉贾公子了。说起个性问题来,冯渊笑说:“那个宝二爷,当真是可用富贵闲人四字来形容,对四书五经倒是不上心,对西厢艳书倒是喜欢的厉害。我觉得他倒不适合去朝野打拼,反而闲云野鹤的自在生活更适合他。”
甄宝玉叹口气,也笑:“早些年我也是,不过近些年只觉得对那些虚无缥缈之物的眷念似乎斩断了些,不那么挂心了。近些日子,我受家父开导,逐渐开始温习四书了。本就是世俗中人,不论愿不愿意,也只能在这三丈红尘里辗转了。博个功名利禄,也是为了在这世间活得更容易些。”
金乌逐渐西坠,甄宝玉甄公子也该回家了。一家三口送到门口,招手作别。
回身时,冯总受戳戳脑袋,除却面貌相似的问题,冯总受总觉得这人他在哪里见过的。
但就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又戳戳脑袋,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冯总受本是个不喜欢为难别人,更不喜欢为难自己的人。
风摇月影,栀子飘香。
满院浓浓的都是沁人的芬芳。
冯渊失眠了,不为别的,只因为换个地方睡觉,他这人恋床。
披上毛茸茸的深棕色暖裘,冯渊趿着鞋,踱到了夜色幽冷的客栈小院里。
小院月色清凉,撒了一地的银白。
立于其中略微站了会儿,锦裘的细绒摩挲在脸上,微微撩拨起了困意。
冯渊打了个哈欠,转身便朝屋里走去。
半只脚踏进门槛,便发现有东西从头上红木雕花门框上落下,借着月色幽幽的泛着银色的冷光。
冯渊有点迷糊,收回脚,歪头打量了下,才发现是只跳蛛。
早些时候,常听见别人说,遇见蜘蛛吊丝便有喜事,冯渊半眯着眼,都快困成一团了,此刻也没脑子回想啥喜事不喜事了。斜着脑袋,俯下身子就踏进了屋子,一夜好眠。
后来早上吃饭的时候,无意间朝上瞄了眼,发现宅子顶上乌拉拉爬了一屋顶的小蜘蛛。
冯渊放下勺子,拿手一指屋顶,笑说:“喏,瞧,梁上大兴土木,有物集体搬家。”
福宝顺着他的手势朝上瞄了眼,这一瞄不要紧,当即拍桌子,“嚯”一声站了起来。
“这宅子阴气太重!才会有蜘蛛的!不行,咱们立马搬家!”福大爷器宇轩昂,发表自己的观点。
“啥?搬家?有俩蜘蛛怎么啦,你凭啥瞧不起蜘蛛?!”冯渊拢眉,十分不悦的发话。
“爷你不懂,有虫子就是阴气重!阴暗潮湿的地儿虫子最喜欢,这要是有个窝在这里,咱们睡觉时候又睡得死,难保他们不会爬到床上咬咱们一口!”福宝叉腰,义正言辞,半点不被总受气势所压。――其实总受也没啥气势哈哈。
有小只肉球球小蜘蛛“啪嗒”四脚朝天掉翻在桌上,灵活一瞬间,还没等它翻过身,总受就用手指拈起它。总受之前虽然很怕蜘蛛,但是后来想想自己的设定,再瞧瞧这小可爱模样,不知为啥居然生出一股亲切感!
可能是物种问题,冯渊曾认真思考过得出一个结论。
冯渊拈起蜘蛛,朝着福宝邪邪笑了下,须臾之间,总受抬起胳膊就把小蜘蛛朝福宝那里甩来。
“爷……!”福宝后退,伶俐跳出几步远,双手挡在身前,眼睛透过指缝瞧冯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