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昭帝经过了一天多的缓和,情况稳定下来。

杨太医诊治过后,才点头,允许他接受稍微刺激些的信息。

曲渡边将手头的证据整理好,进宫,呈交在崇昭帝面前。

一应文书资料,汤一粟的籍贯、这段时间和二皇子的关联,全部记录在册。

崇昭帝看完之后,一只手撑在了额头,深深闭目。

曲渡边:“父皇,打算如何处置。”

大哥在北疆和大周战斗打响前,去了岭北,六哥因为战时叛国罪,外祖一家人头落地,成为庶人,镇南关种地二十年。

五哥背叛六哥,破了朝堂平衡,被六皇子党的人厌恶排斥,崇昭帝也最不喜欢这个儿子。

四哥从未好好经营朝堂,混吃混喝,没有自己的势力,无心皇位。

纵观朝堂,唯一还剩下的,能被朝臣认可的,只有二皇子一个。

若是他也折了,本朝储君之位,还会有谁?

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六皇子,他们四个能彼此形成相持对立的场面,崇昭帝在其中的端水和培养少不了,他也是用了心思,想选出一个最好的,最适合的人继承皇位。

结果十几年来,贬的贬,伤的伤,废的废。

崇昭帝让曲渡边回去了,然后单独召见了二皇子。

二皇子一来,就感觉氛围不对劲。

他恭敬的行了礼。

“儿臣见过父皇。”

崇昭帝:“朕让你来,只是想问你两件事。”

二皇子:“父皇请说。”

崇昭帝:“你,在没在边境运粮的时候,插手其中。”

二皇子心头一跳,“没有。”

崇昭帝:“汤一粟,是不是你的人。”

二皇子沉默了。

他反问道:“父皇为何有此一问?汤一粟被抓,难道攀扯到了儿臣吗。”

崇昭帝嗯了一声,“和你,是有点关系。”

二皇子:“儿臣”

“好了。”

崇昭帝道,“你回去吧。”

二皇子顿住,眉间折痕深深,只能低头应是,转身往回走。

走了几步,崇昭帝道:“三日后,审永王案,你和你几个兄弟,都来大理寺公堂。”

-

方府。

奚子行:“这就审案了?东厂查到关键线索不成。陛下召见七殿下后,又召见了二殿下,但是也不知道都说的什么。”

除了曲渡边、崇昭帝、余公公、杨太医和叶小远外,他们还都不清楚七皇子服毒,其实是粮草所逼。

“让所有的皇子都去,既然说了审,陛下心里想来是有数的。”

方太傅思忖着:“不过,只说了审,却没说怎么审。”

“其中门道可大着呢。”

他跟奚子行商议许久,奚子行离开方府后,径直去了七皇子府,找了曲渡边。

曲渡边正在小院里训狗。

一群汪汪队都是一岁多,综合了五黑犬和铁包金的优点或缺点,有的长得帅气非常,有的丑的别具一格。

他蹲在地上,对这几条小狗道:“转圈。”

“握手。”

“坐下。”

“好狗。”

奚子行站在小院的门口,看了许久。

不清楚这家伙眼瞎蒙着眼,到底是怎么判断出来小狗作对动作的。

“你倒是悠哉,好像半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曲渡边闻声,“你来吃我煎的饼?”

那次他在他收钱的小篓子里放了铜板,说要来找他吃饼,结果一直没来,他白等了好几天。

奚子行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