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六窍流血,血腥气越往里面走越重。

曲渡边听到消息后,早晨特意没有吃饭就是想出来看看,面巾和鼻塞的双重防护下, 他现在勉强能忍住。

几个大夫奔波在病患去, 来来往往的送药治疗。

杨太医也在。

他正在给一个老人看病,老人身体素质差, 现在已经病得很重了,他身旁跪着一个小姑娘,眼中盈泪。

杨太医全副武装, 眉头紧锁,几针下去后,在老人胳膊上割开一道口子。

污黑的脓血流了出来, 杨太医用碗接住,隔着手套捻了捻脓血。

华县令走过来:“杨太医,怎么样, 这病要怎么治啊。”

“瘟疫来势汹汹, 比记载的几次都要凶险, 一两日便可要人性命, 传染性强,现在只能把传染者单独隔离起来,至于治疗……”杨太医摇摇头:“时间太短了,还没有头绪。”

而且情况不明,他根本不敢随便开方子,往前数几次瘟疫,都是钻研调整后的药方,确定无事才敢拿来用。

不然一不小心,便是一条人命。

谁敢冒这个风险。

杨太医等伤口脓血流尽,消毒完毕后缠上纱布。

他站起来拱手道:“县令大人,殿下,还请尽快修书郡守,让郡守大人征兆旁郡的大夫到传染区钻研药方。我一人之力,实在是微薄有限。”

华县令:“已经修书了,但总归需要时间。而疫病多拖一日,传染的越广,死的人就越多。”

曲渡边:“谁第一个发的病?”

华县令:“是青年区的,大概是接触尸体的时候染上的病。”

曲渡边:“太突然了……”

“是太突然了。”禹若面沉如水的从南宁百姓隔离区回来,“之前还好好的,按照扁豆居士分区管理的方法管辖百姓,就算有人生病,也不是会传播开来的瘟疫。”

曲渡边点头。

心中更确定了几分。

要是只有他一个人觉得突然,他还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敏锐了,现在禹若也这样觉得,他就能肯定,尸体有问题。

曲渡边:“华大人,拜托你和周围几个县的县令,在河道竖起大网,拦下来往下游漂的尸体,网的空格大些,只要能拦住尸体就好。”

“拦住的尸体全部就地销毁,不要直接触碰。”

“去打捞的人回来后,用珍宝酒擦手,艾草熏身,穿过的衣服直接烧掉。损失算在县衙公账上,回头再报上去,一定要把将瘟疫传播的可能性阻断。”

华县令拱手:“是,下官这就去办。”

曲渡边:“师爷,你注意其他百姓的情况,我担心有生病了却隐瞒不报的。”

师爷:“好。”

“等一下,”曲渡边补充了一句,“散播正面消息,就说七皇子身边有一位宫里来的太医,医术高明,治病的药方已经快研制出来了,叫他们不要担心。”

“是,殿下。”

曲渡边明白,有时候恐慌蔓延起来,会催生更多的恶劣事件,必须要尽可能的扼制。

【禹若好感度+2】

曲渡边倏的扭头。

“你在想什么啊。”

禹若看着曲渡边一条一条的命令发下去,以及华县令和师爷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的模样,并没有年龄上面的违和感,他好像天生就适合当管理者。

乐安县有这家伙在,不知道多活了多少人。

禹若:“在想南宁的百姓。”

曲渡边眉心一拧:“也有感染的?”

禹若点头:“已经烧了三具尸体了。”

三具。

南宁百姓在乐安县的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