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他眼底的郁色,却已被他摆弄得无暇思考, 只能抛开一切杂念,尽力与他贴近。
到底年轻力盛, 他仿佛一身用不完的力气。白日已打过一场马球,又与她纠缠过一番, 夜里再过来, 不见半点疲色,仍是精力旺盛,昂扬不休。
二人从桌案转到榻上, 又拿了外间的巾帕擦过身,最后一同卧在床上时,又一番温存,裴济才稍露出餍足之色。
他一手揽着她,另一手抽出空去,拉过夏日薄被,盖在二人胸腹处,没多说话。
丽质歇了一会儿,待觉力气恢复了些,才撑着他的肩微微抬起身,问:“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裴济双眼凝视床顶,握住她搁在自己胸前的手将她拉到胸口处趴着,轻叹一声,道:“今日你我离开清思殿后,的确出了些事。”
他遂将李景烨与太后、杜衡的事说了一遍。
“陛下与太后,与杜相间的嫌隙由来已久,我虽早想过会有这样一日,可不想竟来得这么快。非但如此,我还听说,陛下竟不知何时迷信起那个从民间寻来的道人袁仙宗,甚至连御医开的药也不服,只用那人炼的丹药!”
如此行事,只怕不但令群臣失望,更会给有心之人以可趁之机。
“我本想劝一劝,哪知”
他话到一半止住,丽质却已明白了,无非是被李景烨顶了回来。
丽质沉默半晌,慢慢翻过身去,与他并肩仰躺,一同望着床顶。
“如此处置,倒不如一刀砍了来得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