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食指从他手背上轻轻刮过:“你解女人衣裳的手法可比这熟稔多了。”
他动作微顿,黑黢黢的眼眸不动声色观察她的表情,随即闷声道:“我只解过你的衣裳。”
这回换丽质说不出话来。
她可不止解过他一人的衣扣。
这样的事计较起来,总没什么意思。况且,她以为,二人现在的关系,还远够不到那样亲密。
她抿唇沉默,耐心等着他替她将衣物穿戴整齐,才披着发坐到一旁,拿起春月送来的木梳,将头发绾成最简单的高髻。
裴济拿过巾帕和自己的衣物,到一旁迅速洗漱。
丽质一面往发间插金钗,一面饶有兴味地观察他。
堂堂大长公主与宰相的儿子,这幅做派倒与那些常年混迹军营的普通军士别无二致。
若没那一身不凡的样貌与仪表和不卑不亢又淡然自若的冷傲气质,任谁也想不到他出身如此显赫。
实在是大魏贵族中的一个异类。
裴济察觉到她的目光,不由转过头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