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坪上有东西在跑,白念看着滚动的被木板框住的巨大画布,拉着柳至臻想躲开,却不慎被画布逼到墙角。

画布遮光,盖下来时,四周霎时昏暗。白念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相融的呼吸生出暧昧气氛,他在想这算不算封闭黑暗的小空间。

管它是不是。

白念捧着柳至臻的脸,才感觉到他在轻微颤抖。他把人抱住,手脚并用挪开画布,出来时满头大汗,脸贴脸安慰面前人,“没事啦。”

柳至臻看着笑得灿烂的白念,不自觉喉头吞咽,眼眶有些红,他沉默着把人推开,“该进去了。”

神父在念誓词,问他们愿不愿意对彼此交付生命。

宾客不多,白念拿过节目组准备的潦草戒指,戴在柳至臻无名指上。

外面有人放飞气球,路过的摄影师以为他们是一对新人,随手拍了一张照片赠与。

照片上的白念眉眼弯弯,一旁的柳至臻偏头看向他,暖光照在两人脸上,仿佛一眼万年。

回来的时候有点晚,白念问苏拾安为什么在院子里喂蚊虫。

“为了等你回来,你去哪里玩了,这么晚才回来。”

白念默了会儿,认真说,“去结了个婚。”

“……”

回国那天,白念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但第二天还要早起赴秦彦的约,秦彦让大家一起聚一次餐,当做第四期结尾。

路上,白念跟柳至臻说起新综艺的事,“接下来我还要忙,可能没办法跟你住一起,改个时间可以吗。”

柳至臻瞥了一眼白念,看向窗外,默不作声。

“我让朱成买了房子在那附近,你可以去那里住,但我不知道节目组会不会让我熬通宵。我要有空就去看你,好不好?”

柳至臻还是不出声。

白念找上徐晟,问他能不能推掉新综艺。

徐晟:能,但我能问问原因吗?

白念:我要陪臻臻。

徐晟:一天二十四小时?

白念:只是陪睡。

徐晟:你不是买了房子吗,让他住那里等你宠幸就行。

白念:我怕会录通宵。

徐晟:放心,节目组十一点准时下班。之后是宿舍录制,节目组不强制住宿,大多数人会为了镜头留下。你又不缺那点曝光,而且大通铺异味重,你估计也住不了,下班直接回家就行。

白念把聊天内容给柳至臻看,柳至臻抿了下唇,有些不情愿,但最终还是“嗯”了声。

“出趟国回来,你怎么都不说话了,”白念最近喜欢捧着柳至臻的脸,掌心揉着滑嫩皮肤,很解压。

“出门很累,晚上也没睡好,暂时不想说话。”

“你不是一直睡不好?”

“之前是躺在床上睡不着,前两晚我是床都躺不了,你朋友真的很烦,非要挤一张单人床,我现在不止困,还腰酸背痛。”

白念想用“之后见不着他”哄人,可又想到自已答应过苏拾安,同意他之后跟自已住一起,心虚低头抠座椅。

他得跟朱成确认一下家具的事,屋子空空没关系,床千万别买小,他可不觉得苏拾安会乖乖一个人睡。

聚餐地点在南方,白念赶着航班,顺便骂一下秦彦。

什么难得的聚会,居然还要大老远飞到南方去。南方现在多雨,昨天朱成还叮嘱他带雨衣,要穿多点过去。因为那里的雨是即刻倾盆,气温会降得特别离谱。

飞机落地,他看着晃人眼的大太阳,一出机场,热浪滚滚扑面而来。

他看自已长袖长裤的秋装打扮,怪不得路上那么多人看他,原来都在观赏小丑。

白念感觉自已是蒸笼里的馒头,头发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