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面黄枯瘦,一口白牙晃人眼,长得跟电视里会调绿药水的老巫婆一样,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力气大到差点把他胳膊给捏断。

苏拾安收下糖就跑回家,留他一个人在原地哭得眼泪鼻涕糊满脸。老太太从衣服里掰出个圆形小东西,小声重复“任务完成,人已经到手”这几个字。

针尖刺入脖子时,就像无数只蚂蚁在爬,跟现在情况也算大差不差。所以苏拾安这货怎么还不像那次一样从天而降丑男救美!

就一个回忆的时间,摄像大哥已经因为话太多而补起水,白念觉得脑瓜子嗡嗡,没听清刚刚摄像的长篇大论,但也不好意思再让他说一遍,就敷衍笑了下当做应付。

笑完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教室,当前场景也不是睡觉被抓包被迫站起来回答不会问题的时刻。

摄像被他的笑刺激到,大叫着你有什么资格笑,“就是你带头孤立我弟弟,让我弟弟跳楼自杀,他成绩优秀,本来能有很好的未来,都是你毁了他!害得我父母一个疯掉一个因为分心开车时出事故死掉,都是你的错!”

白念的记忆其实缺了一块,不过缺的是近几年的记忆。

他努力回想学生生涯时的事,除了大学,他一直上的都是私立学校,校园生活里,他有时会跟同学拌几句嘴,但从来没有过争吵,带头霸凌什么的就更不可能了。

因为他的社交圈浅,基本就只跟苏拾安那几个住他隔壁的人玩,他吐了些血出去,忍着嗓子的刺痛想问话,但摄像很激动,一直在说,唾沫在顶灯的照射下随意喷飞。

白念想了想,还是选择把脑袋缩起来,暂时当个乌龟,因为他闻到摄像有口臭……

摄像一句某区第六中学逼得他再次抬头,哑声说了句话,摄像又扯着他头发问,“说什么,声音那么小,难道是在愧疚?晚了!你去地底再跟我弟弟道歉!”

“我说,”白念聚气大喊,“这里的私立学校都不会取第几中学的名字,我没上过公立学校,我的学业都是在a市完成的!”

a市是个纸醉金迷的大都市,摄像狰狞笑着,“为了脱掉责任,这谎话也能编出来。你看你身上穿的什么衣服,衣服上光秃秃,屁大点的图案都没有,更别说知名标签,就这还装富人,哪来的脸。”

白念让他看领标,摄像歪嘴斜笑,但皮笑肉不笑,问他领标是什么。

“领标是……”

“我不想知道,别磨磨唧唧废话一大堆,我现在就送你下地狱,省得夜长梦多。”

“你杀了我也没用,真凶还是逍遥法外,不如我们坐好谈谈,你把霸凌者的信息告诉我,我去帮你查查人选?”

摄像开始癫狂,“少假惺惺,你锁骨那里有红红的胎记,像个月牙,我找道土招过魂,弟弟附在道土身上,就说了带头欺负他的人锁骨处有月牙胎记!”

白念:“……”

垃圾道土害人不浅。

不过这人什么时候偷看他脖子的……他也没穿过低领衣服啊……

脑海里闪过第一期拍小短剧时的画面,他当时演的是丫鬟,丫鬟服饰是齐胸襦裙。

他问,“扔砖头那个人是你吧?”×?

“是我又怎么样。”

白念接着跟他掰扯,“要不你再找个道土?我觉得你之前找的人很可能是江湖骗子。”

“自已是什么样就觉得别人也是那个样,”摄像坚信道土的话,举起铁棍,下挥速度快到出残影。

“你这是歪理,我压根不是道土!”

白念指尖抠着锁链,手指泛白,他觉得脑袋贴上一根凉凉的东西,正准备受死,但仓库铁门被撞开,一声枪响,摄像直挺挺倒下,砸在他身上,让他差点归西。

晕前他看到门口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