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个百里道友来过,拿了一颗火灵珠给妹妹。”

怀中,婴儿安睡。

才十几天,她的睫毛已经生得很是浓密。

纤长卷翘,闭眼的时候,好似画中的娃娃。

邬梨梨看得心喜,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

小孩的肌肤娇嫩,一不留神就会蹭个红印。

陶春盯着邬梨梨,时不时叮嘱一句:“小心点,别捏坏了。”

“捏不坏的。”

邬梨梨笑着说完,仰脸看外边飞扬的飘雪。

“娘,我们是不是该给妹妹取个名字了?”

“毕竟,这是新生。”

陶春眨眨眼,也觉得对。

“那叫什么呢?”

“叫满月吧,小名唤作阿满。”

邬梨梨把小孩抱得高一点。

怀中的婴孩仿佛察觉到了她的注视。

她抿了抿唇,豁然咧嘴一笑。

是做了什么开心的梦吗?

邬梨梨眉目柔和。

“她笑了?”

“是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

陶春忍俊不禁。

“是吧。”

外面的雪下大了。

邬梨梨抱着小孩,正准备转身,忽然瞥见雪中的亭子里,多了一道身影。

大雪天,那人着一袭玄红长衫。

一头墨发被红色发带束起,模样身段,都有些肖似殷道友。

邬梨梨想要瞧清。

一眨眼的功夫,那身影却消失了。

一转眼,到了满月酒这日。

东南城连下了几日雪,独独今日是艳阳高照。

空气湿冷。

来往的宾客纷纷入座。

十六桌酒席坐满十四桌,还有两桌空出来。

桌面上铺了红绸布,布上摆了美酒,饴糖,还有几盒精致糕点。

“梨梨,那两桌是给谁留的?”

从前邬涧巷的阿叔走到梨梨身边,好奇开口。

邬梨梨抱着婴儿,手里拿着个拨浪鼓轻轻的摇。

襁褓中,小孩睁着乌黑澄澈的眼,一动不动地盯着转动的红珠,看得很认真。

“给苍衍宗的道友留的。”

“苍衍宗,那不是映月的同门!”

阿叔惊叹:“那映月呢?她不回来吗?”

邬梨梨神色一黯,正要回答,一灰衣女子一脸抱歉的上前,拉走了阿叔。

“梨梨,抱歉,我爹老糊涂了。”

她悄声说完,转身压低声音,道:“爹,您又不记得了。”

“映月仙陨,早就不在了。”

阿叔步伐颤了颤:“仙陨?是去天上做神仙了吗?”

女子见和他解释不通,叹气一声,一边转移话题一边拉他入席。

人群喧闹。

午时差一刻,一只偌大的灵舟越过云层,挡住日光,停在邬家正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