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揉了揉他被扯痛的地方,见他呼吸再度平稳,才松了口气,悄悄收回了手。
夜已经很深了。
邬映月打开腰间的鬼族令牌,一看,已经快三更了。
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邬映月不敢再耽误。
她利落地跳下床,取下大刀,刚准备出门,就听到有人悄悄走到她门边,偷偷摸摸地叩响了她的房门。
“映月,起了吗?咱们该去巡逻了。”
来人刻意压低音量。
但因为其声线特别,不难听出是小碗的声音。
她低低的“嗯”了一声,推开门准备跟上,走到人面前,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刚刚喊了自己什么。
“你叫我什么?”
邬映月反手关上门,看着换了一身黑衣的女子。
庭间的灯光很微弱。
邬映月低下头,便能看到她那张洗得干干净净的素白面容。
没有夸张的青黑眼圈,没有刻意涂上的大紫唇。
她五官清爽秀气,一双杏眼圆润漂亮,睫毛纤长,扑闪时宛若展翅欲飞的蝴蝶。
“我叫你映月啊,怎么了?”
圆脸女子见她有些不可思议,不由抬起手,摸了下自己的脸:“怎么了,我没洗干净吗?”
“奇怪,我明明记得搓了两三遍诶。”
“你是不知道,我一清醒就看到自己的眼睛成这样了,照镜子的时候差点没给我吓晕。”
女子叽叽喳喳的说着,完全不给邬映月回答的机会。
邬映月看着她活力四射的模样,不觉弯了眉眼:“你是阿晚,对吗?”
圆脸女子一愣,眼底掠过浓浓的震惊:“你难道才知道吗?!”
“映月,我真的要伤心了!”
桑晚记得自己一醒来就被困在一具身体里。
那个时候,她不能控制身体。
只能缩在角落,看着这具身体的另一股意识和面前的少女对话。
她记得这具身体喊她小月。
她似乎和她很亲近。
就算对面的少女神色淡淡,却还是会热情地贴上去。
桑晚当时觉得这人好傻。
可后面观察着,观察着,她忽然发现一个令人震惊的秘密。
眼前的少女,似乎就是她的师妹,邬映月。
只是她不明白,她和映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桑晚不太理解,便只能缩在身体里旁观。
她看着原主跑到房间,对着镜子满意地欣赏了一会,便跑到榻上去休息。
再然后,她就获得了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她成了这个地方的“小碗”。
小碗,小晚,同样的读音,但写起来却天差地别。
桑晚怎么也不能接受,自己有一天,需要顶着一个这么随意的名字生活。
好在,这只是在幻象里。
桑晚收回思绪,她双手叉腰,佯装生气的看着女子。
邬映月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没忍住笑弯了眉眼:“早就知道啊。”
“之前只是猜测,觉得小碗的性格有点像你。”
桑晚有些怀疑:“有吗?”
“看到那么差的品味,你也会怀疑我?”
邬映月耸了耸肩:“这锅我可不背,我只是说你们性格像。”
“好吧好吧,”桑晚大度地摆摆手,她把腰间的令牌拿出来,捧到邬映月面前,“这上面说,咱们今晚都要巡逻。”
“三更快到了,我们走吧。”
邬映月点头,刚要答应,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