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吹了吹,蓝紫色的火苗迎风窜起。

看见侍卫手中的火折子,沈芫乘其不备冲上前抢了过去。

侍卫立马亮出手中的刀,“大胆刁民,县太爷面前,你想以上犯下吗?”

可他话还未说完,一柄长刀已直指他下颌,刀风之快,令人错愕。

看着突然出现的青衣男子,侍卫面色一凝。

马车旁的侍卫纷纷掏出刀,将萧凌和沈芫团团围住。

萧凌一言不发,只一味地挡在沈芫面前,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别冲动!”沈芫连忙抓住萧凌的衣袖,生怕他一刀下去将别人的脑袋砍成两半。

毕竟她见识过他的身手。

萧凌下唇微抿,这些视人命如草芥的朝廷狗官!杀就杀了!有何可惜?

“呵!”孙县令眼底冷意肆虐,“敢在本官面前耀武扬威,既不怕死,就把他们丢进楚家村,跟那群杂碎陪葬!”

“太守大人玉牌在此,还请县令大人收回此令!”沈芫突然亮出手中的玉牌,将那些提刀砍向她们的侍卫生生拦住。

侍卫看见沈芫手中的玉牌,顿时不敢轻举妄动,纷纷转头看向孙县令。

孙县令不屑道:“太守?哪个太守?别以为你随便捡块绿石头……”

孙县令正说着,眼角余光无意识往沈芫手中一瞟,看清楚沈芫手中拿的东西后,他嘴里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

江太守的贴身玉牌怎么会在一个乡下丫头手里?

难道,这个臭丫头认识江太守?

孙县令正疑惑,便听沈芫说:“民女并非有意冒犯县令大人!”

孙县令在心中冷哼,不管有意无意,不都冒犯完了?

沈芫知道虽然她掏出了江太守的玉牌,但孙县令依旧对她不爽,谆谆善诱道:“大燕国建国百余年,曾发生过三起疫乱,但从未有因疫乱焚城焚村的先例!”

“民女明白,县令大人今日之举也是为附近乡镇的百姓着想,但楚家村共有村民一百余人,尽数烧死实在太过残忍!”

“若今日这些人全都死于焚村,只怕县令大人免不了受人指摘,甚至被同僚弹劾!还请县令大人三思!”

沈芫说完,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你以为你说的,这些本官都想不到吗?”

孙县令冷下脸,他难道不知道焚村之举有众多弊处吗?

可若不当机立断,在这些人还没离开村子前就把他们围剿烧死,等这些人跑出村子,把疫病带到别的地方,到时候再想阻止这场瘟疫就是难上加难。

若这场瘟疫蔓延到建安城,惊扰到建安城中的贵人,他受到的弹劾和责罚难道会比如今少吗?

这不过是他左右权衡之后,觉得的最直接简单有效的方法。

只用把楚家村焚了,什么疫病什么瘟疫就全都没有了!

不过是一百多条人命而已,去城中通传疫病消息的大夫都已经被他杀了,他又岂会在乎多杀几个人?

再说,这些人得了疫病,本就是他们的错,他们本就该死!他不过是替天道替皇上替太守大人,亲手把他们送上西天而已!

“县令大人既想到了这样做的后果,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沈芫问。

孙县令气极反笑:“那你说,除了把这些人烧死,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沈芫道:“大燕曾有先例,启元元年,新帝继位,朝堂不稳,因京城动乱,城中百姓感染疫病,新帝下令将感染瘟疫的人全部移送至城外寒山寺,派医官去寒山寺诊治,京城百姓与医官在寺中受困一月,最终近半百姓存活,返回京城。此举领大燕百姓感怀于心!县令大人可效仿圣人,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