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包被,将食指和中指抵在襁褓中婴儿的脖子上,她凝神感受,指腹间传来一下又一下微弱的跳动。

很轻、很弱,但是跳动着的!

“阿嬷,他还有脉搏!他没死!”沈芫喊道。

听见这话,王员外看向沈芫的目光软和几分,他不确定地问:“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老爷,请速速让人冲一碗红糖水来,救命的!再晚就来不及了!”趁着众人发愣,刘嬷嬷也冲到沈芫身边,从她手里接过孩子。

赵姨娘怒道:“你们祖孙俩在我们员外府装神弄鬼什么?死了就是死了!演戏给谁看啊!”

“不过是要一碗红糖水,又不是要碗毒药,怎么就不能试一试?”沈芫冷眼打量着赵姨娘,语气讥讽:“还是说,你巴不得柳夫人的孩子是死的?不然怎么张口闭口就是死?”

“我没有,你胡说!”赵姨娘气急败坏地瞪着沈芫。

二人争执间,柳氏已让翠儿端来红糖水。

翠儿端着红糖水凑到刘嬷嬷身边,刘嬷嬷连忙将孩子放在臂弯,微微竖斜着,确保灌糖水的时候孩子不会因为呛咳窒息,然后舀起一勺糖水。

糖水是翠儿拿温水泡的,温度正好。

刘嬷嬷拿着小勺,将勺子放在小婴儿的唇角,刚出生的婴儿还不会直接用勺子喝东西,再加上此时又昏睡着,所以刘嬷嬷喂得很艰难。

赵姨娘自是不信一碗糖水就能救命,但心却突突直跳,她紧张不安地揪着手帕,祈祷柳氏的孩子永远也醒不过来。

屋内静谧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刘嬷嬷手中的勺子上。

勺中的糖水被刘嬷嬷一点一点滴入小婴儿的嘴里。

刘嬷嬷举着勺子,手腕举得酸疼,但勺子里的糖水只喂了一半。她也不着急,耐着性子继续喂。

忽然,刘嬷嬷激动地喊了一声:“吞,吞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