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沈芫打了个哈欠懒得再和程管家废话,让家丁把他拖到了院子里。

她回到长风居时,仍能听到从下人房里传来的程管家的哀嚎声。

沈芫躺在床上,数着一百个板子,到第九十八下时,哀嚎声戛然而止。

没一会便听屋外有家丁的通传声。

白芷挑开门帘走了进来,同沈芫说道:“大小姐,程勇晕了过去,人怕是受不住了……”

沈芫:“受不了?那剩下的板子就给他免了吧,将人逐出府去。这种觊觎主母之人,将军府是断断留不得!”

“是!大小姐!”

白芷得了吩咐,立刻安排下人去办。

当夜,便将奄奄一息的程管家逐出了将军府。

顺便赶在他断气之前解除了他的身契,放他自由。

总归是没有让将军府沾染上人命。

第二日,沈芫起床梳洗时听下人来报,“大小姐,程管家死了。”

“既然都被逐出将军府了,就不是府中的管事了。”沈芫透过铜镜,淡淡扫了身后的小丫鬟一眼。

平淡无波的眸子,却透着无形的威压。

小丫鬟立刻垂下头,改口道:“回大小姐,听今日出门采买的人说,城东巷子里死了个男人,名字好像叫程勇。被发现的时候他的身体都是硬的了,手里却紧紧攥着一张青色的绣帕。”

沈芫听后淡淡一笑:“倒是一件新鲜事。”

顿了顿,沈芫又道:“马上就是端午了,你去弄些干竹叶,再买些新鲜艾草和猪肉、咸鸭蛋回来,我想包点粽子和大家一起吃。”

“奴婢这就去办。”

小丫鬟答应着,转身走了出去。

程管家的卧房私藏了许多姜氏的贴身衣物以及手帕、首饰,这些东西都是当着府中家丁的面搜出来的。

所以程管家爱慕姜氏多年且在姜氏入府前就与姜氏有染的事情在府中传得沸沸扬扬。

饶是沈老夫人不爱听闲话,也知道了这件事。

从前姜氏掌家,确实和程管家来往密切。但程管家已死,他对姜氏到底是单相思,还是两人早就勾搭到了一起,这件事无从知晓。

半真半假才最是折磨人。

沈老夫人知道这件事后,还专门把沈长书和沈青书叫到了自己跟前,细细打量了好半天,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竟觉得沈长书、沈青书和程管家长得有些像。

难道姜氏真的和程管家有染?

她生的孩子极有可能是程管家的种?

沈老夫人突然就有些不喜欢这两个孙子了,她惴惴不安地把这件事说给沈威听,可却得到了沈威的斥责。

“娘,你不要听了两句风言风语,就人云亦云地怀疑自己的亲孙子,你这样做会伤了两个孩子的心!长书、青书就是我的孩子,我自己的孩子我能不知道吗?”

沈老夫人不满地哼了哼:“那可不一定,万一姜氏夜里和你睡在一处,白日你一上朝她就和程管家厮混去了,怎么判定她的孩子是不是也是你的孩子?”

“……”沈威被自己老母亲的话怼得抿唇不语。

沈老夫人又道:“总之,这件事你必须亲自问问姜氏!就算把大理寺的十八道酷刑用上,也必须得从姜氏嘴里套出来实话!”

沈芫在太子府安排的有自己的眼线,沈云锦自然也在将军府留的有自己的人。

所以将军府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沈云锦的耳中。

沈云锦听闻这件事,气得当场砸碎了手中的琉璃盏。

她娘怎么可能和一个低贱的家奴有关系?

分明是那个家奴不知天高地厚肖想她娘!

沈芫夺走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