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门口值守的小太监见了她, 立马回身往里头跑去?禀告。
牧野迈进宫门, 看?见路上的太监宫女跪了一路, 气氛紧张凝滞。
绿萝得了小太监的消息, 立刻迈着碎步迎了过来?, 面带焦急之色:“殿下找您找了好久。”
她垂眸,瞧见了被牧野捧在怀里的梅枝, “怎么还摘了梅花回来?。”
牧野走了一路,身上疼得不?行,不?想讲话?。
绿萝也顾不?得再问,推着她进了陆酩的书房,她要是再晚回来?些,这?宫里伺候的太监宫女,都得遭殃。
书房里,陆酩正坐在长案前,案上齐齐整整摆着三堆明黄奏折,他的手里执着朱笔,在奏折上圈圈点点,下笔力透纸背,眉心?始终皱着,不?曾舒展。
听见开门的动静,他的笔顿住,掀起眼皮,目光看?向进来?的牧野。
绿萝退后,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牧野见到陆酩,又想起方才听见那?两个太监宫女的对话?,急切切地脱口问:“行刺案是不?是破了?我是不?是能走了?”
她这?在宫里才待了一天就这?样,再待下去?,真要她的命不?可。
陆酩并不?回答,目光在她怀里的红梅上停留一瞬,很快又移开。
他的语气平静道:“上哪野去?了?”
牧野本来?在蓉嫔那?里就受了一肚子气,回来?还要受陆酩的审问,也跟他甩起了脸。
“我爱上哪上哪去?,既然行刺案结了,殿下也没?有再□□我的必要了。”
陆酩冷哼:“今日朝堂之上,行刺案方才水落石出,你在后宫里竟然能那?么快得到消息,看?来?牧将军身后的人,手伸的够长啊。”
牧野才懒得跟他废话?,将怀里的腊梅丢到地上:“放人放人!”
她开始脱身上的太监服,这?破衣服,真是一刻也穿不?下去?。
陆酩索性也跟她撕破了脸,直截了当道:“放人,不?可能,孤劝你死了这?条心?。”
果?然。
牧野扯起唇角,冷冷地看?着陆酩。
“殿下关着我,根本不?是因?为行刺案,是想要用我来?威胁牧乔,逼她现身?”
“我劝殿下死了这?条心?,牧乔这?辈子都不?会再跟你有任何?瓜葛。”
陆酩漆黑的瞳眸幽沉,仿佛寒潭里的水,直直地凝着她。
“你是这?样想的?”
牧野回道:“不?然殿下这?样关着我,究竟所为何?目的,要如此折辱我?”
陆酩扯起唇角:“你觉得这?样叫折辱?”
“牧、野。”他的声音低沉,仿佛将这?两个字在齿间反复厮磨,“很快你会知道这?是你自己选择的。”
从她选择嫁进东宫,嫁给他,就没?有她说一句不?玩了,便能退出的。
这?么华丽的金丝鸟笼,再野的鸟儿进来?了,哪一只?不?是被关到死。
他出不?去?的地方,她也别想独自自在。
牧野对上陆酩的眸子,漆黑如稠墨,仿佛将她吞没?进去?,她的后背忽然发凉,一时不?知言语。
陆酩迈步走近她,身形挺拔修长,那?浑然天成的威压,如一道无?形阴影将她裹挟。
他垂眸,看?着她脱到一半的太监服,轻呵一声:“反正孤也看?厌了这?身衣服,不?喜欢穿太监服,那?就换件宫女穿的罢。”
牧野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觉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她咬牙道:“陆酩!你别太过分!”
牧野抄起桌上的白玉茶壶,朝他砸去?。
陆酩抬手握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