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箩怕她盗汗闷着?,没有?将里衣系紧,衣领松散,露出一截修长纤细的脖颈,在衣领深处,锁骨若隐若现?,其中落着?一枚淡粉色的吻痕,刺眼晃目。
那一夜吻痕留下时?,他下力极重,即使?过了?数日,还未曾消去。
许久。
陆酩敛眸,神色复杂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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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天色已经昏暗。
她虽然一日未进食,却没什么胃口,绿箩为她端上来了?清粥小菜,今天晚膳时?,陆酩没来。
牧野觉得幸好他没来,不然她真的是?很难给出好脸色。
饭后?,又多了?一碗汤药。
牧野未动。
绿箩解释道:“这是?缓解头疼之症的药。”
自柳茵茵离开奉镛,再慢现?在也该到燕北了?,若是?阿翁看了?她的信,知道她被困奉镛,应该会去找裴辞。
不用?她信上多说,裴辞也会为她绸缪,及时?托人送来药,左右就是?这几日的事情。
只不过牧野没想到陆酩多事,非要把她的药拿走,害她吃了?一晚上的苦头。
傍晚过后?,牧野的头疼又开始明显起来,总不能日日都是?疼一晚上睡一白天,虽然不知这汤药比起药丸有?没有?作用?,但她实在不想再挨昨晚那一遭罪了?。
牧野将信将疑,把汤药喝尽。
虽然汤药的作用?不及药丸,能让牧野吃完后?立刻不再头疼,但也的确缓解了?一些,头疼的感觉不再那么剧烈,至少是?在能够忍受的范围内。
服完药,牧野看了?会儿兵书,便回?房睡下。
头疼像是?有?人始终在扯着?她脑袋里的弦,不断拨弄,令她难以?入睡,外头的一举一动,声音格外清新。
忽然,牧野听见房外传来呼喊声。
“走水啦!走水啦!”
外间的绿箩睡得很沉,没有?反应。
牧野拧了?拧眉,从榻上起身,拿起外衣穿上,走到房外。
别院西北角的方?向?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把整个天边都照亮了?,在她的小院里值守的侍卫却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牧野问:“你们不去救火吗?”
侍卫站的挺拔如松,面目肃然,闭口不答。
牧野耸耸肩,从她住进别院起,就不见这些侍卫开口说过一句话,比那木桩子还木桩子,换岗的时?间每日也不同,不露出丝毫破绽。
陆酩倒是?把他手底下的人训练得好,不过只用?来监视她,真是?浪费了?。
牧野这么想着?,耳边微动,忽听见两道冷箭发出,掩藏在大火和人声喧哗下。
刚刚还站在她对面的两名侍卫随即倒地?,她一愣,只见一群黑衣人身手利落,悄无?声息地?翻过了?院墙。
黑衣人的反应迅速,放倒了?在各个角落的侍卫,对于别院内的布防颇为熟悉,为首的黑衣人直直朝她奔来。
牧野眉心一蹙,从面前倒地?的侍卫身上抽出一把剑想要自卫。
但她忘了?自己身上还中着?女?儿酥,沉沉的铁剑拿到手里,剑尖便砸在了?地?上,她只能拖着?剑戒备。
转瞬黑衣人到她的身前,手里亮出一块腰牌,迎着?映天的火光,牧野看清了?那块腰牌,木质的腰牌,边缘被磨得很润,中间刻了?一个“慎”字。
牧野很快认出这块腰牌,腰牌是?裴辞的,慎是?他的字,慎之。
裴辞弱冠那年,牧乔亲手为他做的腰牌,慎字刻得歪七扭八,还觉得费了?好大一番功夫,非得让裴辞戴的时?候记住是?她做的,在腰牌背面又刻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