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哥哥!”小家伙跳进房间?,咋咋唬唬地大喊道,打?破了房间?里死寂的气氛。
牧野颓丧地靠在床里的墙上,回过神来?,瞧见了小脸红通通,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住她?的小家伙。
终于?,她?强扯出今日的第一抹笑意,伸出手,指尖朝她?勾了勾。
顾樱懂她?的意思?,自己哼哧哼哧爬上榻,蹬掉了粉白相间?的小绣鞋,扑到了牧野的身上。
小家伙打?了一个哆嗦,咯咯笑道:“小野哥哥,你身上好?冷啊。”她?一边说,一边还要往牧野怀里钻。
小孩身体本来?就比大人热,顾樱天生火就比别人还旺些?,跟个小火炉似的。
牧野浑身的寒意稍稍散去了一些?。
顾晚跟在顾樱的后面,见她?莽莽撞撞,说道:“阿樱,谁让你往床上去了,没有规矩。”
顾樱躲在牧野的怀里,朝姐姐吐了吐舌头:“小野哥哥才不在乎什么规矩。”
不像刚刚把姐姐叫去的那?个哥哥,阴沉着一张脸,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逼人的威压。
顾樱跟在姐姐后面,姐姐拉着她?毕恭毕敬的下跪,吓得她?连大气都不敢喘。
牧野问顾晚:“你们怎么也上船了?”
顾晚放下药箱,取出纱布和金创药,轻抿唇:“太子殿下命我当?随行的女医。”
牧野垂下眼,双手蜷起,掌心撕裂的伤口作痛。
顾晚将妹妹从牧野的怀里提溜出去,为她?处理了掌心里的伤。
顾晚发现牧野的唇瓣红肿着,方才她?去见太子时,注意到他的唇角亦有裂口,看上去像是咬伤。
她?思?及其中联系,眼睫颤了颤,连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看牧野的脸。
顾晚的指尖微微发抖,解开了牧野的中衣。
中衣落下,露出整个背部。
牧野的旧伤本就没有好?全,为了救陆酩,又在山野间?奔波,没有好?好?休息,本来?已经结痂的地方重新裂开,旧伤变成新伤,血流出又干涸,旧纱布连着皮肉长到一起,难以撕扯下来?。
顾晚细致地替她?处理伤口,问道:“将军这些?伤是怎么弄的?怎么裂得那?么厉害。”
她?并不知?道这一系列事情的始末,只知?道牧野突然离开了城中。
牧野扯了扯唇角:“救了条毒蛇,被咬了。”
“……”顾晚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却也知?道不该再问,只默默地替她?包扎。
包扎完了,顾晚提醒:“往后可要小心保养,否则来?来?回回总也好?不了,怕是要留疤了。”
牧野拢上中衣,不甚在意道:“留疤便留疤吧。”
顾晚又从药箱里取出银针。
“这是做什么?”牧野问。
顾晚回道:“将军不是总犯头疼,以施针之法或许能根治。”
闻言,牧野配合地让顾晚施针,自她?不再吃裴辞的药后,头疾确实发作越加频繁,若是顾晚能根治,那?再好?不过。
在榻上施针不算方便,顾晚问道:“将军要换到桌上去吗?”
“……”牧野摇摇头,“就这样吧。”
闻言,顾晚没有在意,站在床榻边,为她?施针。
顾晚的针扎得都是头上的大穴。
施针到一半,牧野已经浑身是汗,中衣湿了大片,眉心拧起。
顾晚知?道牧野一贯能忍疼,就算刮骨疗伤,她?也不会喊一声疼。
她?轻转了转手里的银针,犹豫片刻,撤了针。
在顾晚给牧野治疗时,顾樱很乖,盘着小短腿坐在角落里,晃着脑袋,自己跟自己玩,并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