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经过院子时,她余光瞥见石桌上的酒坛,想到这么晚了去打扰先生,多少过意不去,于是拿上酒作赔礼。

裴辞的住处靠着牧府东南角,穿过一道小门,就到了他的院中。

此时已是三更天,裴辞的房里还亮着灯,微光透过薄纱窗映了出来。

牧野没有刻意敛去脚步声,等她走近,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裴辞站在门里,他已换了常服,只着一件月白单衣,腰间系带随意打了结,未束发,满头乌发如浓墨。烛光照在他的脸上,颜如舜华,用俊美来形容已是不够。

牧野每每见到,都会想要戴面具的不该是她,而是裴辞才对。

“哪里不舒服?”裴辞侧身,让她进来,不用问,便知道牧野深夜来是为什么。

牧野跨过门槛,声音微哑:“嗯,头不舒服。”

“给你配的药吃了吗?”

“没有。”牧野心虚,找补道,“我以为已经好了,你医术那么厉害。”

裴辞走到一旁的斗柜边,拉开其中一格,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颗珍珠大小的黑药丸。

牧野表面看没什么,但忍着疼到裴辞这里,已经是极限,她趴在方桌上,把脸埋进双臂里,心里把陆酩又骂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