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回牧府前,裴辞给了她一个青瓷小瓶,里面装了祛疤的药膏。

裴辞研制的祛疤膏疗效奇佳,不管是什么疤痕,涂上去都能消掉。

牧野对于留不留疤倒是无所谓,不过裴辞对于这件事一向坚持。

裴辞的住处与牧府相邻,中间的墙打通了,方便裴辞来回。

牧野晃回府时,经过湖塘,发现裴辞说抽干了的湖,此时已经恢复原状,一点看不出曾经被搅得天翻地覆。

这两天阿翁来看他时,说了那天情景,太子带走了牧乔的尸骨。

阿翁担忧尸骨被太子带走,时间久了会发现端倪,想要阻拦,无果。

牧野却并不怎么担心,太子日理万机,哪里会在意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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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走进她的院落。

一支羽箭划破空气,朝他凌厉地射来。

牧野面不改色,利落地侧身,羽箭擦着她的耳边,扎进了身后的树干上。

徐之槐站在院子里,转了转手中的弓箭,笑嘻嘻地说:“你这身手看着也还行啊。”

徐之槐是牧野的前锋,少数几个见过她真容的亲信,如今九州太平,徐氏在燕北是名门望族,徐之槐出了军营,做回了那个混不吝的纨绔贵公子,周身锦衣华服,玉冠环佩。

“听说你被太子打趴下了,这三年是不是缺练了?”徐之槐哪壶不开提哪壶,以前牧野操练他们的时候,狠的跟什么似得,竟然被奉镛的小白脸给踹晕了。

牧野没想到丢脸的事情竟然传出去了,黑了脸:“你怎么知道的?”

徐之槐见她脸臭,笑得更欢了。

“魏岿那天知道你回来了,特意去找你,没成想就撞见了。”

魏岿以前是军队里的密探,他要想隐藏自身,别说是太子的影卫,就连十万敌军到他脚下,也发现不了他。

“不过太子可真够狠的,把周围看见的人都给杀了。”

“幸亏你妹妹跟他和离了,不然要是知道些他的什么秘密,报不准也灭口了。”

牧野没搭腔,这件事对她来说实在耻辱,她一个字都不想提。

牧野被裴辞按在床上躺了七天,早就躺得浑身不利索,她在院子的武器架上挑了一支长枪,扔给徐之槐,又拿一柄剑挥了两下,朝他刺去。

徐之槐咧嘴一笑,将长枪抵在地上,向后一跳,墨蓝色长袍随风掀起。

不到三个回合,红缨枪在空中翻飞,落在了远处。

牧野的剑尖指在了徐之槐的脖颈:“三年无战事,倒是把你养废了。”

徐之槐撇撇嘴,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剑锋,小心翼翼地推开。

“行了行了,是我缺练。”

现在的军营不像当年征兵无人,反而成了肥差,四海太平,空吃军饷,若是家里没点背景,都进不去。

牧野抿了抿唇,无言。

这时,从屋檐上翻身跳下来一个年轻男子,穿着粗布麻衣,头发用白色巾子随便扎起,他轻盈落地,怀里还抱着一只荷叶鸡,手上提着两坛酒,一滴未洒。

“徐之槐,将军还伤着脑袋,你跟他打,要是伤口裂了,回头裴先生知道了,毒死你。”魏岿笑道。

“你还说我,裴先生还不准将军喝酒呢,你带酒来,看他喝不喝。”

牧野的性子他们都知道,肆意妄为惯了,也就裴辞能劝住,但也得要裴辞在眼前盯着,不然什么叮嘱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牧野看见魏岿手里的酒和烤鸡,果然眼睛亮了亮,掀起玄色长袍,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她敲敲石桌面:“正好渴了,坐着喝吧。”

三人一边吃鸡喝酒,一边聊起来。

“对了将军,你都跑了九州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