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渊也震惊地望着她。
何连一顿:“奸、奸细?将军没有证据,凭什么怀疑何某!”
“方才倭寇在城下喊话,说城内守军五千,守军数量多少乃是军中机密,若不?是你泄露,倭寇是如何得知?”
牧野将剑往前抵了抵,刺破了何连的皮肤,鲜血顺着他的脖子蜿蜒流下,像是一条赤蛇。
更何况,柳渊前脚刚要加强城内布防,倭寇后?脚就?来了,牧野不?相信这是凑巧。
何连作为谋士,明知现在的局势,民心军心的稳定有多重要,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话里话外藏着抹黑柳渊的意思,居心叵测。
“知道守军数量的又不?是止我一个,将军怎么就?咬定是我了,竟然?要如此滥杀无辜!”何连咬死不?肯承认。
正在僵持之中。
“对了!”林越似想起什么,大?声道,“我昨日?是赶着宵禁之前进的城,正好瞧见何先生行路匆忙,往城外去,定是出城给倭寇通风报信了!”
闻言,柳渊脸色一沉,质问道:“本官命你监督布防,为何你却?出了城?”
何连立即辩驳:“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你,还鬼鬼祟祟地左瞟右瞟,做贼心虚!”
周围百姓一片哗然?,随即有人高喊:“狗奸细!杀了他!”
“胡说!”何连慌乱起来,“我分明是宵禁后?才出的城,你如何会见到我”
话一出,何连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林越拍着手跳起来:“你承认了吧,宵禁过后?出城,不?是通风报信是什么!”
何连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狭长的眼眸一动,竟然?双手握住牧野的剑尖,想要自戕。
牧野瞬间?收走剑,抓住他两只手拧断。
何连痛得发出惨叫,倒在地上。
牧野脚踩在他的脸上,让他闭上嘴,冷声道:“绑起来,押进地牢。”
何连被押走后?,柳渊显得很是颓唐,坐在路边的石墩上,陷入了自责羞愧的情绪里,认为是他识人不?清,才害得泯城落到如今局面。
柳夫人冲上前,揪着他的耳朵骂道:“现在这么忙的时候,你好意思坐着休息!还不?快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
柳渊终于回过劲来,看向牧野。
牧野不?过刚到泯城,此时却?俨然?成了城里的主心骨,就?连一郡太守柳渊也要听她的行事?。
当着众人的面,牧野不?好直说,和柳渊去了城墙上。
日?光刺眼,牧野眯了眯眸子,她舔了舔干涩开裂的嘴唇,一股血味。
“离泯城最近的援军有多远?”
柳渊回道:“在一百里地外的茫城,倭寇夜袭时,我已经派了人去求援,可是援军最快也要两日?之后?才至。这两日?,靠两千名将士,该怎么撑过去?”
牧野摇头,直截了当,“撑不?过去。”
听到牧野这么说,柳渊的眼里透出强烈的绝望,“连你也没有办法?了吗……”
他回过头,望着满城受惊恐惧的百姓,忽然?觉得浑身没有力气,跌坐在地上。
牧野蹲下来,语调坚定:“柳叔伯,不?到最后?一刻,不?到你我断气,不?能放弃。”
柳渊抬起头,仿佛顿悟,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不?住颤抖,“你说的对!就?算是城灭,贼人也要踩着我的身体过去。”
牧野拿起带血的匕首,在地上刻出地图,“我推测倭寇驻扎的营地极有可能在这一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我想前去偷袭。”
柳渊眼睛一亮:“好主意!他们偷袭,我们也偷袭,打一个出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