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六师兄在家,一听我说在山下受欺负的,顿时就炸了,拎着我就找人家去了,他也不会骂人,就站在人家门口,看见人家男的就打,还一点也不留情。

他那是从小练的功夫,那一拳下去,骨头都跟着疼,他也确实不管不顾,女的不动,只要当家的男的出来,那就不放过,足足守了三天。

村里人得上地干活啊,谁也靠不上,就一家,就给震住了。

另外几家一看,都赶紧的领着孩子拿着东西过来道歉。

哈哈!

挨打的那家人家也不干啊,就嚷嚷着要报警,六师兄薅着我,指着我脸,就说了,去,去报警,我也想报警,谁家小孩子玩闹事大人上手的,还把孩子打成这样,赶紧去报,然后我们去医院验伤。

那时候老百姓都害怕警察,一说报警,诶,他们算是怕了点。

然后师兄就揪着那家人,就说了,谁再敢欺负我,他就揍他们家的男的。

都知道六师兄是山上道观的,村民们对道观还是比较敬畏的,所以也不敢得罪狠了,反正经过那一遭,谁都知道我在山上还是有人护着的,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了。”

花落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想到他最先问的是这个,

“那倒也不算。

其实最开始花家是把我送给一户农家,我猜应该是给了他们钱,不然谁能无缘无故的给别人养孩子?

但是世事无常,不到两个月,那家人就出事了,两口子都没了。

你说我本来就是一个寄养的,刚来人家又出了这事,那人家亲戚也不可能养我啊。

然后我就被当个皮球踢出去了,我那时候小啊,还是个还不到两个月的婴儿,我也是后来听师傅和村民说的,那家亲戚四处送了几天也没送出去,后来见到经常有人上山来求见师傅,就直接把我放到道观门口了。

后来师傅他们去查了我的身世,就直接把我养在了道观里,即使后来花青雄没有送过一次钱,人也没来一次,也还是给我取名姓花。

师傅说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都有着自己的亲缘,我也一样。

花家生了我,有了牵扯,就有了因果。

我不想跟他们有过多牵扯,自然是要把这份因果还上,所以我才顺势就答应了替嫁。

现在这亲缘线也没有多少,已经很淡了,我估计,再被他们勒索两次,差不多就能断个干净了。”

这最后一句话,颇有些自嘲的意思,牧轻舟手指轻轻的蜷缩着,心里一阵阵针扎似的刺痛,这得被伤成什么样,失望到什么程度,才能一脸笑容的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你,恨他们吗?”

花落噗嗤一声就笑了,连摇头,带摆手,

“过了过了,他们对于我来说,还不如陌生人,要说什么爱恨的,谈不上,真谈不上,”

像是真的在说什么好笑的事情,花落的眼泪都笑出来了,

“我跟你说,我跟花家人的感情,真的没有那么深厚。

你就说,一个出生就被送走的婴儿,跟一家十八年没见过没听过的人,跟陌生人有什么区别,最可笑的,不就是还有那么一丝血缘关系在牵扯着吗?”

连连摆手,

“我知道你们都不信,可是我真的,对亲情,什么爹妈的,对我来说真没有那么重要。

我跟你说,”

花落也是说到兴头上了,

“我跟你说,除了爹妈这两个身份,我是什么也不缺。

老头亦师亦父。

平时是师姐拉扯我长大的,吃喝拉撒,我那真是在她怀里长大的。

师兄们虽然很心粗,而且对我还真是没有说的,这些年,他们不管结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