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肾病,小县城的医疗资源太差,治疗无果,一家三口举家搬迁来到这里。
三年里,为了买昂贵的特效药和进口药,章雄四处筹钱,妻子不能干重活,只在家里做些手工活计添补家用,可便是这样努力地跟死神赛跑,依旧没能将一条活生生的性命留在人间。
料理了妻子的身后事,章雄背债20多万,在通货膨胀的时代,这个数目听起来似乎并不惊人。但以月薪一万换算,也要不吃不喝两年才能将债款还清。
章雄是做搬运的苦力活,接的活多就赚得多。妻子去世后,他一句抱怨没有,日夜拼了命地干活,一块钱掰成两块钱花,硬是在四年里将所借的债款全部还清。
至于儿子,他也养育得很好。妻子离世前,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骨肉,章雄没有辜负妻子的遗愿。
听起来章雄确实对亡妻情深意重,但人总是有局限性的。
随着时光的流逝,周围的人都劝他再找个贴心人,无非是“你总不能做一辈子鳏夫”、“你老婆都走四年多了,也算对得起她了”、“家里还是得有个女主人”、“你个仔都大个人了,识谂噶”等等老一套的耳熟能详的劝说。
一来二去,章雄也动摇了。
跟他结婚的女人叫王如娟,是工友老婆的同事。
见面的那天两人都有些拘谨,但都是老实本分、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相处着相处着也就培养出了感情。
王如娟有个很水灵漂亮的孩子,可惜很小的时候就诊断出了孤独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