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是小黄鸭护士铃。

他想摘下眼罩,也?想把那个鸭子拿开,但根本做不到。因为他的手被反绞起来,绑在了背后。

动?动?手指,他能触摸到身后的木质板材,花纹很熟悉,好像是?床头,再往下,是?柔软的枕头。

“别挣扎了。”

黑暗中他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来到面前。

“这是?手铐结,户外绳打的,越扯越紧。”

祝知希的声音。

看不见,碰不着,只能听到声音,这令他陷入一种?极度焦躁的状态之中,根本听不进去话,只想用蛮力挣开束缚。挣脱时,他身体陷入不平衡状态,侧倒下来,陷入柔软之中。

他听见长长的叹气声,很快,右侧的床也?跟着陷下去一小块。

“我好心留下来照顾你,结果呢,你骗我,还咬我。”

我什么时候……傅让夷头痛极了。

在胡说什么?

祝知希的语气比平时凶狠,语速很快。他一口气说完之后,吸了吸气,又小声地骂了一句:“坏东西。不择手段。”

谁坏?

还有人坏得过?你吗?

他被扶了起来。一只暖热的手摁上胸口,将他按回靠着床头坐立的姿势。

“张嘴。”

意识还不清醒,头脑混乱,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吸管就戳到唇边。

“吸呀。”

又叹气了。

“是?营养液,没下毒。你刚刚不是?要喝吗?还是?说你其实吃了饭,就想故意要骗我出去?”

他的语气变快了些,呼吸急促,好像生气森*晚*整*理了似的:“傅让夷,你怎么这么混蛋啊?我还以为你真?清醒了,还傻乐呢。幸好我聪明?,留了一手……”

骗?

“不喝算了。”

记忆雾蒙蒙的,乱七八糟地塞在脑子里。他不记得,也?不清楚祝知希说的究竟是?什么,只觉得热,很热,下面更是?要爆炸了。

“放开我。”傅让夷仰着头,后脑一下一下撞上床头墙壁。止咬器的锁在瓷砖上磕出声响。

“不可?能。想都别想,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为什么?

听到这,傅让夷忽然有些委屈。

但下一秒,他就被拽了一下,感觉自己离那人近了些,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体温。没一会儿,对方就松开手,把他摁回原处。只是?这次,后脑的位置多了个枕头。

“别乱动?,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我生气是?会动?手打人的。”

动?手……

太难捱了,浑身好像爬满了蚂蚁,看着它们钻进骨头缝里。

他大口喘息了几下:“眼罩……”

“眼罩也?别想,我不会给?……”

长震动?出现,祝知希的声音也?忽然中止,不一会儿,他的说话对象就换了个人。

一种?莫名的烦躁涌上来。

犬齿泛酸,很痒,傅让夷狠狠磨了磨。

“您终于有空回我电话了?”祝知希没开免提,语气是?阴阳怪气的,可?落到他耳朵里反倒显得有些亲昵,“不是?,你在和我玩儿什么整蛊游戏吗?我差点?就……”

他莫名噤声了。

傅让夷深呼吸,想控制住耳鸣的症状,好听得更清楚些。他听见房门被打开,脚步声出现,门被合上。接下来,一切都变得极其模糊。

是?谁。

攻击性无处可?藏,牙齿磨得很响。

关上门,祝知希回头确认了一眼,来到走?廊。

“……我差点?儿被他咬死!”他压低声音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