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祝知希不解。

“你每天回来身上会有这种味道的信息素,我不喜欢。”傅让夷没表情地?说,“你的橙子味助理。”

祝知希大惊:“这你也不高兴?那?怎么?办,我就是?很吸味儿啊。可能我上辈子是?一片试香纸吧。”他把手?腕伸到傅让夷跟前,“这样,你甩甩我。”

傅让夷:“甩你干嘛?”

祝知希:“散味快点儿啊。”

傅让夷被逗笑了,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调了手?环后,伸出左手?,拉住他手?腕,把人拽到怀里,知道祝知希怕碰到他受伤的手?,会想躲,因此还特意用左臂圈住他,低头亲了一口他的发顶。

“不甩甩?”祝知希抬起头问。

都抬脸了,傅让夷顺便亲了一下?他的额头,手?也往上,掐住了他的脸:“甩什?么??你现在身上都是?我的味道。”

他说完,又很快收回了手?,单手?推着购物车往前。祝知希笑起来,追上了傅让夷。

两人叫了一辆车回祝知希家,难得地?肩并肩坐在后排。车厢摇摇晃晃,祝知希低头把手?机的备忘录打开,编辑了一些?,又删掉一些?。忽然?肩头一沉,转过脸,他发现傅让夷竟然?靠着他睡着了。

是?不是?病床不舒服,没睡好?呢?祝知希心疼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垂下?眼,视线落在他吊着的手?臂上。想了一会儿,他从?包里拿出一支笔,小心翼翼地?在石膏上画画。

他画的树明明很明显,但直到进厨房,开始做第一道菜时,傅让夷才迷迷瞪瞪发现。

他本来是?在给祝知希挽袖子,袖子挽了一只,就忽然?定住,歪了歪头,视线挪到了自己的右臂上。

“这是?什?么??”傅让夷问。

“丝柏啊。”祝知希学?他歪头。

傅让夷喃喃重复了一遍:“丝柏……”他看向祝知希,“另一只手?。”

“你都不夸我画得好?看?”祝知希把手?递给他。

傅让夷懵了一下?:“好?看,画得很好?。”他身残志坚地?单手?给他卷袖子,还帮忙戴围裙。

十?分钟后,他终于醒盹儿,开启了严格教学?模式,在祝知希的胡闹厨房游戏里充当定海神针,每一次调味都亲自品尝,直到达到能吃的标准。

锅里咕嘟咕嘟炖着肉,傅让夷拿勺子搅和着,忽然?开口:“忘记买罗勒了。”

“罗勒?”祝知希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我家有种!”

傅让夷很意外:“种?”

“有一小片地?,专门种各种香草的,我爸说是?我妈以前让种的,就在后院。”

西厨的后门正好?就连接后院,推开玻璃门,两人一起钻进院子里寻找罗勒。

“右转,蓝色小栅栏围着的那?一片。”

午后的光填满了枝叶的缝隙,祝知希明明才是?熟悉路线的那?个,却偏偏要跟在傅让夷身后。

穿梭在小树林里,他抬起头,发现向前的每一步,光线都不同,时隐时现,忽明忽暗,好?像一个人绵长的呼吸,低下?头,柔润的草地?被踩出清晰的足迹,他小心翼翼,每一步都落在傅让夷的脚印里,仿佛在拓印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蒸米饭的香味,番茄和柠檬的酸涩,半透明的嫩叶,虫鸣,漂浮尘埃,云层,青草味,爱人不回头却向后伸出的手?。

他忽然?发现,原来“活着的感觉”是?如此具体、清晰。现代人忙碌庸常,每个人都活着这显而易见,可是?有多少人能意识到、感受到?

这瞬间,祝知希感觉自己好?幸运。他可以。心脏在用力搏动,每一个毛孔都享受着风的轻抚。连他厌恶又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