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祝知希抬了抬头,“右拐,然后,直走……再,左拐……”
按照他的指示,傅让夷背着醉鬼走了十分钟,也没找到他的车。
严格执行醉鬼的指令本?来就够蠢的。
夜空中又飘了小雪,祝知希抬起了手,拿手掌当?小雨伞,为他遮雪。
傅让夷一抬眼,就瞥见他的手,于是他暂时停下脚步:“不累吗?手拿下来。”
“不……”
“搂住我,这样稳一点。”傅让夷哄着他,又重新往前走,视线四处寻找祝知希的车,“不然总感觉你快摔了。”
“哦。”祝知希这才听话,放下手,乖乖搂住他的脖子,脸也埋在傅让夷颈窝。他不知在嗅什么,一直蹭来蹭去,凉凉的鼻尖直往傅让夷侧颈钻。
傅让夷被弄得有些不适应,躲了躲:“别动了,乖一点。”
祝知希这下真的不动了,好像被定住了似的。好一会儿,他才闷闷地开口:“你嫌我烦。”
“嫌你烦应该把你丢路边吧?”
“你要把我丢路边?”祝知希语气更委屈了。
傅让夷意识到,和醉鬼交流是不可以用反问句的。于是他修改了惯用的句式,语气也放柔和了许多:“当?然不会,我现在带你回家。”
他又回到上个问题,想了想,还是补充道:“你一点也不烦,很招人?喜欢,大家都?很爱逗你。你一说话,所有人?都?很开心。像这样的人?,我只见过你一个。”
祝知希又蹭了蹭他的侧颈。再开口时,语气更黏糊了一些。
“你最近变得好奇怪。”
傅让夷微微一愣。说不上为什么,内心有些不安。他无端地想到了去傅家吃饭前,坐在车里的祝知希说过的话。
[所以我反而觉得我们相处起来很轻松。]
祝知希不像表面上单纯懵懂,他很会掩饰,看起来热情友善,实际上会因为他人?的好感而疲倦。一旦被他察觉,就无法?轻松地相处了。
“变了?”傅让夷一小心起来,又开始反问。
祝知希在他肩上点了几下头,忽然又用凉凉的鼻尖去拱他针织衫的衣领,蹭他脖颈的皮肤。很痒。
“你说话,不难听了,我好不习惯,就感觉……把糖洒刀片上了,舔也不敢舔,怕划着舌头。”
这是什么形容?
几天前祝知希还对?他一顿输出,指责他说话难听,总是不高?兴,那些他都?记住了,也在认真改进。
怎么改了又不习惯?
“有什么不敢舔的?”傅让夷声音很低。
话音刚落,他的后颈忽然被舔了一口。就在腺体的位置。
这一瞬间,傅让夷浑身?都?麻了,毛孔战栗。一种Alpha的生?物本?能?被激起,全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绷紧。他差点下意识地松了手。
直到祝知希一个不稳,抱紧了他脖子,鼻腔里发?出模糊的疑问声。
傅让夷迅速平复了呼吸,重新背好了祝知希,偏过头躲开他的嘴唇,哑着声音质问:“你干什么?”
“你让我舔的!”
“……”
“别乱舔。腺体……很敏感。”
显然,试图和醉鬼讲道理,比严格执行醉鬼指令更愚蠢。这甚至起了反作用。
下一秒他就吃了教训。后颈传来一阵疼痛。与?其说是疼,腺体被刺激所带来的酸麻更为强烈。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这个所谓S级Alpha的腺体,有朝一日?会被人?咬,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个小小Beta。
“祝知希你疯了吗?”
小疯子还笑呵呵,特自豪、特大声地高?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