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剖析清楚,越是混乱,思维也变得愈发拘谨、愚钝,甚至于到最后,将自己绕了进去。
不依不饶地讨到了特殊性,然后呢,下一步要追着傅让夷要什么?
傅让夷有的并?不多。
易碎的心,藏着的伤口,好多好多不愿袒露的痛苦秘密。
祝知希甚至开始害怕。他在?这方面是一片空白。
他担心都是误会,更担心弄错自己的心意。如果只是觉得逗他有趣,只是因为倒计时而产生依赖,在?依赖和相处中涌出心疼、怜悯和一些好感,这些情绪混合起来,把自己都骗了,等哪天清醒过来,又应该怎么办呢?
他好怕傅让夷因为自己受伤,却又沉迷于每一次亲密接触带来的浓烈的情绪动荡。
在?帐篷里趴了好久好久,祝知希被谨慎的心压得喘不过气,怏怏地爬出来,在?地毯上滚来滚去,起身,上床,试图睡觉。
白天已经很累了,和天使斗智斗勇,又逛了集市,祝知希你需要休息。
催眠失败。
滴答滴答。他想起傅让夷模仿小羽,于是那滴答声就包围了他,一刻也不停下。
黑暗中祝知希又一次爬起来,来到窗边,拉开窗帘往下望。
“哇。”他轻轻地小声惊呼。
于是凌晨一点半,他在?睡衣外套了厚厚的浅蓝色羽绒服,拿上傅让夷给他的大围巾,又去厨房找了些东西,蹑手蹑脚下了楼,来到公区花园的一处空地。这里已经被一层雪覆盖,踩上去软软的。
他抓了几把灌木丛顶端的雪,团了很久,都很粗糙,最后干脆摘下手套,用手掌去搓。
一个不太规则的脑袋诞生了。
祝知希把它放在?掌心,端详了一会儿,蹲下来摆好。又掬起一捧新雪。
“再弄一个雪球。”
当他自言自语地脱口而出时,忽然一愣。雪球?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很快又消失了。
掌心的倒计时明亮了一瞬间,就像被风吹得更旺的烛火,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当他把另一个球也搓好,腿都快蹲麻了。他将两?者摞起来,欣赏雪人雏形,谁知身后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
祝知希吓了一跳,猛地回头,雪人的脑袋也掉了下来。
可他看到来人之后,更是呆愣到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条宽大的羊绒围巾包裹着他被冻红的脸,令祝知希看上去像俄罗斯娃娃,露着一双大而透亮的眼,不眨一下地望着傅让夷。
“你怎么来了?”他超小声问。
傅让夷穿着雪白的长款羽绒服,没戴眼镜,头发被风吹得乱乱的,少了几分平日的沉稳,多了些清爽的少年气。
“你关门声音太大,我被吵醒了。现?在?不在?家里,不用遵守室友守则吧。”他用正?常的音量回答,又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有点饿,去了趟24小时便利店。”
很大声吗?我明明超小声关的门。
“你神经衰弱吧?而且你不是不吃便利店的东西?还说全是添加剂。”
“嗯,偶尔给自己补充点添加剂。”
祝知希被他的一本正?经逗笑了。
他走过去,伸手自然地把祝知希拉了起来:“给你带了这个。”他拿出一瓶热乎乎的巧克力?奶,拧开盖子递过去。
“哇,我最爱喝的!”
才喝了一口,他就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幸福得要冒热气了。
“谢谢。”祝知希笑盈盈说。
傅让夷拿出另一瓶,正?要拆保温包装,就被阻止了。
“你就喝这个呗,不然两?个都凉掉了。”祝知希在?地上捡了几根小树枝,比对着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