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一点是狠过头,不甘就这样杀死他。

四周依旧是静悄悄的,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徐纠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

“曹卫东。”徐纠已经习惯在黑暗里呼唤曹卫东的名字,仿佛这样做能带给他些许的安全感。

“嗯。”曹卫东的声音在徐纠耳边轻响。

“你又吓我。”

徐纠以为这就是结束。

可是就在徐纠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一股剧烈地撕扯着神经的痛意贴着他的脚踝向身体各处一路直升,胡冲乱撞。

痛得程度恰到好处,徐纠晕不过去,又死不了。剧烈地疼痛一下又一下仿佛刀子一样切割徐徐纠的皮肉、骨头、神经最后是……他不剩多少的理智。

徐纠瞪大了眼睛,眼球在眼眶里胡乱地颤,疼得恨不得夺眶而出不想同这具身体一起承受着恐怖的剧痛。

怎么会这么痛?!

是临死前的痛吗?

徐纠的视线向下看去,他的脚踝的被硬生生的打断了。

仅是脚踝断了,再没其他的伤。

徐纠缓缓扭头看向曹卫东,似求助,似讨好,似质问,似愤怒。

眼睛里的情绪很多,太多了便变得不清不楚,只剩痛苦在原地徘徊打转,始终求不得一个解脱。

徐纠的脑子里开始变得只有一个想法。

痛,很痛。

痛得喘不上气来,痛得仿佛身上所有的骨头都跟着这一块骨头一节一节的被折断、打碎了一样。

紧接着一股猛烈的寒冷灌进身体里,那是痛过了头以后身体僵硬带来的血液凝滞。

像是快要痛死去,可是神志又无比的清晰。就像是自甘跳进水里的人,在落水的一瞬间,下意识升起来的求生欲一样无限的放大身体痛苦。

“痛。”

徐纠开始抽气,到变成喘不上气的抽噎,最后是哽咽,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叫不出来,因为嗓子里□□涩的剧痛灌满,像火烧一样灼得喉咙里没有一块好皮,连同肺里一起被攥得干枯发皱。

在曹卫东的注视下,徐纠失声了,连哭出来的权利都被剥夺。

眼泪大颗的在掉,曹卫东的手在寒夜里格外的温暖,用力擦去一滴滴泪水。

曹卫东伸出他的右手,颤抖着揩走泪水。他的右手创伤遍布,是烟头烙下的烫手,是玻璃瓶割破的划痕,是骨头折断却无力医治的残破。

曹卫东把徐纠脸上多余的泪水点在自己的眼下,假装这是他的泪水,弥补他内心早就荒芜的情绪。

透过徐纠的伤与痛,去窥看自己的伤痛。

以徐纠的泪水,哭自己。

“痛就对了。”曹卫东同徐纠说,也对自己说。

曹卫东的眼睛里毫无波澜,同城中村里的黑夜一样无聊,只剩黑,渺茫的欢声笑语都没有。

甚至,连一盏灯都没有。

“我知道你想死在我手里,不可能的。”

曹卫东的脸颊被徐纠的眼泪湿润,眼珠滑进唇中,是冷的,是咸的。

原来眼泪是这样的味道,曹卫东心想。

徐纠倒在曹卫东的怀里,蜷缩着身体崩得死死的。

剧烈的疼痛下原来人是动弹不得的,只会像死了一样浑身紧张。

耳边是强烈的嗡鸣,却能把曹卫东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

此时,四方形的门框外陡然升起一束光,像一块石头般强硬地砸进楼栋的废墟中,把废墟里的二人完全照亮至无所遁形的地步。

紧接着是烟花炸开的声音,天空被染成红色,又飞快的消散。

徐纠转头睁大眼睛去看曹卫东,却刚好看见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