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天晚上了,剩下这几百块也没什么用。

徐纠有点饿,然后脑子一懵,想着把钱吃了垫吧垫吧。

突然,徐纠从黑暗里看见了那些睁着的眼睛。

它们眨动着眼睛从深巷里拥挤地冲出来,机械又缓慢转动眼球,直到深黑色的瞳孔定格在徐纠身上,那些外突的眼球全部停住动作。

但是在下一个瞬间它们失控地胡乱冲撞,大有一副要从黑暗里冲出来把徐纠活生生吞吃的惊悚感。

“啊……又见鬼了。”

徐纠平静地感叹,手往口袋里摸,想把刚才吃钱的念头实施,总不能死在这路边尸体被人捡走不说,辛苦骗来的钱也叫人摸走。

那可不行,只有徐纠偷别人的份,没有别人偷徐纠的份。

眼球靠近。

徐纠再看去,原来是看走眼了,明明是个撑伞的黑衣男人,皮衣在雨幕下闪着油润的光,刺得徐纠眼睛有些不舒服。

那个男人撑着伞出现在徐纠的视线正前方,人匿在雨幕里,缓步向前停在徐纠面前。

徐纠没力气抬头去看是丑是美,似自嘲似戏谑地开口虚弱地笑笑:“两千块一晚,约不约?”

男人蹲了下来,苍白的手举着伞柄倾斜向徐纠,徐纠不用费力就能看清男人模样。

徐纠收敛神色,面无表情。

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没有仇人相见的怨恨,只是静静地看着。

一向冷冰冰的男人这一刻却神情复杂。

恨他的不自爱,又爱他的糜烂。

徐纠率先心虚,把悬在他们之间的伞拍开,闷闷不乐:“你别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