糍粑蒸好,何文急着大?口吃的,将软弹的糍粑裹上豆面再蘸上红糖,一口一个,谁能理解那一口下去,白中?带红,红中?裹粉的含金量。
细细嚼着,那个香甜,红糖的糖浆,炒熟磨成细粉的豆面混在一起,在冰天雪地的郊外,简直是享受。
何文一口一个,一会?儿工夫就吃了大?半碗。
自从离开家后,他发现何雪樱根本不是带他们去看亲戚,而是要走很?远的路,且越走越远,坐完船坐马车,直到?出?了江州,他才知道何雪樱根本不是去亲戚家,而是离开江县,要去别的地方定居,他就不干了,开始闹,他从小在江县长大?,他所有的朋友都在江县,他一点都不想离开江县。
吵着闹着要回去,嘴里一直念叨着要老虎,要小丫,想狗子,打?蛋花。
现在这些朋友通通没了,这对十一岁的何文来?说,简直晴天霹雳。
闹得何雪樱差点要拎着棍子揍他,若不是这便宜弟弟十一岁了,再养个两年能当个大?人使唤,她干脆就给?他些路费,让自己他回去吧!
慢慢的跟着镖局的车到?处闯荡,大?概他也?喜欢这样?的旅途,各种历险后,见了世面,视野开阔,渐渐的就不再要说回江县的话,也?不再提虎子他们了。
他仿佛打?开了新世界,每到?一个地方都开心的不得了。
好在何小姜没有闹,比较乖,只要二姐在哪儿她在哪儿,不把她丢下,她很?少哭,最多就是不安地钻何进雪樱怀里,要贴着何雪樱睡觉,要二姐搂着她睡,有二姐在,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何雪樱瞧着这小孩子眼睛一闭,万事不愁的样?子,真羡慕。
她这一路可愁坏了,一方面前路未卜,到?了丰阳后面的路断了,怎么走?
她甚至想过要不要留在丰阳,是留,还是继续走,一时陷入两难之间。
而这难处,没人替她决定,她心事重重地吃着东西。
吃着吃着,还苦中?作乐地从小锅里盛了碗梨汁,放到?他面前:“来?,泊郎,喝点冰糖雪梨……”
她目光瞥了他一眼,然后笑着开玩笑道:“……泊郎,我们出?行在外这么多日,你可注意到?前面那辆马车没有,那家有个女儿,我瞧着你练剑的时候,她一直挑帘看你,前两天还让仆人送了果子来?,说是给?郎君吃……”
她不由的拿着帕子捂嘴笑了一声。
玩笑道:“我听说那家人也?去丰阳,这次回老家就不走了,在那边置办产业,若那家女儿真看上你了,泊郎,不如,你就留在丰阳吧……”
她确实是开玩笑说的,也?想着若真如此,也?算有个本地人姻亲靠山,那在丰阳落脚也?不是不可以,或许可以住上一年半载看看情况再说。
只是一年半载魔宗的弟子陆续都来?人界地段,又不太?敢赌,她也?不知丰阳有没有被魔宗迫害过。
她只不过随口一说,程简泊在听到?话时,手一抖,吃东西的动作顿住了,他手捏着筷子,目光又像以前一样?幽暗地眼神突然盯着她,停了半天才哑着嗓道:“你……不想让我跟着你了?”
一切就像按下暂停键一样?。
一动不动在那里等她一个答案。
用?这种眼神看人的那种感觉,仿佛有光亮在眼前一点点消失,熄灭,本来?微笑的何雪樱看着心里一跳。
她反应极快,赶紧救火地将吃的挟到?他碗里,手包着他拿筷子的手,推他让他吃饭,她道:“哎呀!说什么呢?哪有不让你跟着了?你看看你,开不得玩笑!好好好,这次是我说错了,我们一起从江县出?来?,定居的时候,四个人也?一个都不能少,以后也?一直一起,我们是一家人,好不好,咱也?不入赘,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