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人,当成家人, 担心他,等待他。
他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突然间对他好?起来。
梦里她的绝情还历历在目。
梦外?她的热情又热烈似火,一时间让程简泊心乱如麻, 生性爱生疑的他,在她脸上寻不到半点应付,全是亲近之意。
堂屋门开?着, 屋子里有暖暖的灯光, 昏黄暖暖的光线照在院面的石板地面上。
这对他来说是无与伦比的诱惑, 对于?一个从小失去的家的人, 家对他来说, 是极其向往的,是渴望的。
望着面前热情地邀请他进屋的少女。
最终,他目光柔和下来,梦境终究是梦, 就算它再逼真,再像真的,它也不是真的。
程简泊站在院中犹豫再三, 最后还是从袖子里小心地取出今天在铸铁铺做了两个时辰的工钱。
两个时辰要一时不刻地砸铁,铁铺的炉火烤人, 他的汗流了干,干了流,晚饭也没吃,砸得?整条手?臂都?麻了,没有知觉了,才赚了二?十铜钱。
如今的江县能赚钱的生意都?被垄断了,赚钱不易,他年纪小才十三岁,这活计还是因为苏力夫跟铁铺老板认识,铁铺老板见他是武馆的学徒,力气较大人家才肯收,否则,两个时辰二?十铜钱也不是谁想赚就能赚到的。
他将攥紧叠好?的铜钱递给她,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反应。
他不是没有从外?面拿东西?回来给她,去年,前年,十来岁的他冒险进入深山,好?不容易抓到只野鸡,抓只野免,他自己舍不得?吃,只吃些山里野果,也要将野鸡和野兔抱在衣服里带回来,只为给何家人尝尝野味儿,谁知何雪樱却嫌弃地丢出去。
程简泊就站在那里,看着她将自己辛苦从深山里带出来,一路捂在怀里拿回家的野物,用脚踢了出去,何雪樱从来不屑于?他的东西?,眼神厌恶极了。
就像沾了脏东西?一样。
从此,他再也没有带回东西?来了,那种厌恶他的眼神,他永远都?记得?。
他甚至暗暗告诉自己,不再有第?二?次,不会?再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