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府内人前人后各一套嘴脸的梁若妍,她也曾真心以为这位表姐心疼她,还有那个寡言少语的梁若初。
她那时见梁若初在侯府内如履薄冰,与她一般无二,生了些抱团取暖的心思,却没想到梁若初会如此背刺自己。
往事种种划过,沈含玉闭了闭眼,压下心中戾气,她将窗户关上,抓紧时间休息。
她要细细盘算,然后替自己挣出一条路来。
夜过得很快,沈含玉以为自己会睡不好,起来时却并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一早她就收到消息,说是昨晚操劳太多,老太太没能起来,府医天一亮就过来看了,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太过劳累,休养几日便好。
昨晚是为了她们的事,梁芳荣知道后,急忙带着沈含玉过去。
进了老太太住的院子,沈含玉含胸低头,在这里碰见了昨日没见到的梁思钰。
梁思钰是梁成轩的儿子,也是未来安平侯府的继承人。
沈含玉自认为看不懂这人,因为她觉得梁思钰比二舅舅还要置身事外,他从不会为了别人的事打乱自己的计划。
在沈含玉的记忆里,梁思钰一直是按部就班地行动着。
梁思钰是陪着梁若妍一起来的,梁若妍看见沈含玉,语气亲热地说:“表妹用过饭了吗?”
沈含玉轻轻摇头:“我先来看看外祖母如何了,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
两人把臂一同进去,像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一般,实则心中各怀鬼胎。
梁思钰跟在二人后面,进去时老太太已经起身了。
老太太看见小辈过来,梁芳荣又一副要哭了的模样,也是摆了摆手说:“我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累着了,休养休养就好了,不必过来看我,先让孩子去吃饭吧。”
梁芳荣按了按眼角,低低地说了声好。
徐莹将药碗放下看向沈含玉:“正好妍儿他们也没用饭,跟他们一块儿去吧。”
这边确实没什么事,喂药的工作也让徐莹包揽了,梁芳荣尴尬地起身想带着沈含玉离开,觉得自己像一个多余的人。
徐莹见状把梁芳荣留下:“妹妹在这边陪母亲说说话吧,这么多年没见,也好亲近亲近。”
梁芳荣喏喏说是,在徐莹旁边坐下。
沈含玉把梁芳荣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角轻轻牵起。
也不知道她死后,梁芳荣是个下场,想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沈含玉捏着丝帕,忽而察觉有道目光落在她身上,抬眸看去正好和梁思钰古井寒潭一般的双眼对上,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但还是露出一抹浅笑。
梁思钰收回目光,方才他若是瞧得不错,这位新来的表妹笑了一下,不过这里发生的事情有何可笑?
几人结伴出去用膳,梁思钰走在梁若妍和沈含玉后面,旁边窜出一个人影。
“表妹昨夜睡得如何?”
梁思晗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今日穿了身翠绿圆领袍,凑到沈含玉跟前来。
沈含玉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客气疏离:“多谢二表哥关心,我睡得很好。”
梁思晗从袖中掏出个物件再度靠近。
“表妹瞧瞧,你初来乍到肯定是不习惯的,不用哄表哥,这安眠的香包送给你。”
送她香包,沈含玉抿唇,回想起上一世梁思晗那些腌臜手段。
梁若妍不知想到了什么,轻笑一下:“表妹收着吧,兄长也是一番好意。”
沈含玉遮住眸中暗光,梁思晗手上的香包绣工不算精致,针脚粗鄙,还混着一股花香,别说安神,倒是让人有些头晕,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
“昨日已经拿了不少东西,不好再要二表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