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没有跟其他人一样慌乱，昨晚他已经认真分析过了。

“别担心我，先把郦州的事情查清楚，若你们都被边关那里吸引了注意力，才是真的让他算计进去了。”

季毓秀还没到边关，所以不会急着让他过去的。

“季将军还未到那边，咱们还有些时间，虽然不多，但牢中那人需得尽快处理了。”

裴渡一直让人暗中盯着李璟，可那李璟，给什么吃什么，让他做什么便做什么，没有一点怀疑的地方。

他似乎也不急着出去，废太子的诏书下了也只是愤怒一瞬，很快就恢复正常。

李璟这人的谋算，是要将所有人都给算计进去。

于戚何尝不知，他们前脚给了证据，后脚边关就出事。

好不容易得来的时间，硬生生被缩减了一半之多。

“先忙着手里的事情吧。”

裴渡低头看着东西，姜风晓那边还需要多费点功夫。

他笃定姜风晓知道的很多，可不懂姜风晓为什么不愿意说出来。

姜风晓的态度，似乎是在观望。

边关一事又过了几日，季毓秀已经快到了，她快马加鞭，速度快了许多。

裴渡和沈含玉站在大理寺门前的摊子那边。

“从夏末到了秋日，此事拖得也够久了。”

刚闹出事时，天气还热着，如今秋日凉爽，眼看着就要奔着冬日去了。

“季将军快到了边关，眼下赵万福的事情拖得够久了，要将赵万福先定了罪。”

本来是想让赵万福和李璟二人一起定了罪，眼下却也只能抓了赵万福。

“那赵嘉禾离开多久了？”沈含玉忽然想起来问一下。

李怀姜这段时间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想来也是忙着这件事去了。

“应该比我们知道的时间会更久，她从慈宁宫回去之后，就没出过东宫，只怕那时候人就已经从长安消失了。”

“赵嘉禾才嫁入东宫，我观那人性格娇纵，李璟会用这样的人做那么重要的事情吗？”

倒也不是沈含玉贬低赵嘉禾，只是赵嘉禾比起赵瑜，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若是李璟什么都没有对她说，用了一些计谋骗她相信呢？”

赵嘉禾好就好在她什么都不知道，李璟那人善于伪装，赵嘉禾这傻子只是被骗得团团转。

沈含玉也觉得是这个道理，赵嘉禾估计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替李璟做了什么。

“内忧外患。”沈含玉忽然说了这四个字。

裴渡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你是说，这边关出事，长安也不一定安稳。”

李怀姜提醒过她，太子私兵一事，还说了之前李璟杀她的事情。

“你应该也猜到，太子手底养了私兵，可是现在那私兵不知所踪，李璟一口咬定不知，我总觉得是时候要闹出来了。”

此刻是最好的机会，虽然没能把裴渡一起调走，但是季毓秀已经快到了边关。

沈含玉这几日算着，季毓秀到边关那一日，恐怕就是他们动手的时候。

裴渡有些担心地看了她一眼。

“就是还没查出你阿耶的尸身在何处。”

“此事不过是案中的一件小事，等那些都查了出来，这件事自然就有结果了。”

裴渡想了想：“若是长安要乱起来，我恐不好保你，不如你先到我府上住着。”

沈含玉那府院被人进去过，裴渡没法放心。

“行，我私下过去，尽量不引人注意。”

沈含玉倒也没能忸怩，她分得清事情轻重缓急。

“长安处处都是眼线，你在我府中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