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又或者是攫取另外一个人残留的体温。
他不是天生猎人,只有手中有了武器,他才能成为一个猎人,而不是笼子里的困兽。
不过此时此刻他手上握着这把小刀,满脑子都是那只修长莹润的手触碰到他手腕上的印记时那种如同火烧般的触感。
就好像手穿过那道名为伤痕的媒介,狠狠地攥住了他的心脏。
他因为那种触电一样的感受而心跳加速,到现在都没能平复下来,以往要回家时,他的心脏也会不受控制地变快,因为会本能地害怕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苏冕盯着手背上那几道丑陋的疤痕,痛苦的记忆总是让人记忆犹新,他甚至能记得那几道伤口是什么时候划上去的,当时发生了什么。
不过最终都变成了落在疤痕上的那只手。
旧有的记忆被新的记忆覆盖,最难忘的好像不是痛苦的部分。
等车开回苏家的别墅,苏冕刚进门,就注意到一个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边还拿着一本书,见他进来时漫不经心低把书合上。
他单手把银色的圆框眼镜取下来,揉了一下眉心,对苏冕说:“听说你差点掐死了同学?”
不等苏冕开口,对方的带笑的表情瞬间变了,还透露出几分危险。“苏冕,你真会给我长脸。”
苏冕一言不发,就被对方手上那本扔出来的书砸中了胸口。书不薄,砸在苏冕身上,让他胸口微微发闷。
苏麒温看了他一眼,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笑着说:“来吧,跟我说说是什么原因,让你变成了一条见人就咬的疯狗。还以为这些年的锻炼,你的承受力已经很高了,现在看来还是有点让人失望。”
他看着苏冕的眼神,像是在评价一件是否合格的物品,他一直在把苏冕往自己的理想继承人方面培养,他有一套自己独有的培养方式,其中对方绝对不能有明显的弱点。
“我很好奇林家那小子戳中了你哪方面痛处,让你恨不得弄死人家,还有什么我这个当父亲的都不知道的事?”
......
前天苏冕离开后,派对依旧照常进行。
纪明川后面也有事离开了,路禾猜测是处理那天晚上的突发状况,也不知道他从那两个学生嘴里问出来了什么,也没来问他跟苏冕聊了什么。
路禾坐在办公室里,虽然学生放假了,但他在学校还有一些事要处理,最后要做的就是春游的通知,需要跟家长事先沟通好,还需要让家长在电子承诺书上签字,上面提到了出行地点、费用以及各种注意事项。
这个虽然没那么重要,但毕竟是克兰霍顿历年的传统,是一种固定的程序,即使这个程序现在看来并不是很有必要。
路禾的目光落在了穆云舒的名字上,对方的家庭联系电话那一栏填的就是他自己的号码。其他人的承诺书他陆陆续续都已经收到了,除了穆云舒。
那天举办派对时对方已经离校,走得那么急,路禾也担心他是有什么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