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路禾的错觉,他觉得对方似乎还用手肘挤了纪明川一下,似乎是想把人挤开。

他一边觉得凌焕幼稚,就听到对方换了一首曲子。

虽然没指名道姓,却莫名让路禾有种对方是为了他拉的感觉,就连对方戴着面具他都有些觉得对方的眼睛在看着他一样。

路禾缓缓叹了口气,一边把自己脑海中那个荒谬的想法丢到一边,等再看到凌焕时,觉得对方就跟只花枝招展四处开屏的孔雀。

不过后面看样子是要换曲目,钢琴前重新坐了一位侍者,凌焕就被叫走了,虽然看不清脸,但路禾好像能想象出凌焕拽着一张脸,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最后只能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让他快去。

凌焕在离开之前压低了声音说了句:“我一会来找你。”

声音又低又快,所以省略了路老师的前缀,却莫名给人一种很亲密的错觉,像是一种不需要称呼指代的亲密关系。

路禾见对方走远了,心想他还没答应,凌焕打着做兼职的旗号混进来,也还是老实不下来。

后面路禾见一个不认识的侍应生走到他面前说了句:“有人约你在二楼的台球室见面,就是刚刚那个给你拉提琴的......”

路禾刚好把手上的黑加仑汁喝完,杯子放进了侍应生手上的托盘里。本来还在想去不去,凌焕那架势,看着好像都忘了他是来干什么的了。

他在这里坐了一会,最后还是打算去看一眼,虽然他也不觉得如果他不去,凌焕会一直在那里等,可要真的一直在那里等着,也不像话。

纪明川刚刚有事去还没回去,他就简单地发了个信息。

台球室离宴会大厅只隔着二十几米的走廊,不难找,门没有锁。

路禾走进去的时候,手上一边拿着手机准备把刚刚编辑的消息发出去,就听到了身后落锁的声音。

路禾抬手按在把手上试了一下,发现果然被锁了。

他微微皱眉,虽然知道凌焕平时没个正形偶尔也喜欢开玩笑,但绝对不会开把他锁在屋里的这种玩笑。

所以肯定是有其他人故意引他过来的,路禾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刚刚发送的信息没发出去,看来这间台球室还有信号屏蔽。

“路老师,为了请你过来,稍微用了一点点小手段。”有声音从桌球那边传来,只见到一个青年穿着一身米色礼服拿着桌球杆靠在桌前。

“怕路老师你不记得我了,我先自我介绍,我叫付确,留春山的时候我们见过,而且我还送过你一程去找你的学生,这下总能想起来了吧。”

路禾却不想听他说这些,平静道:“所以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付确摊了摊手:“这也是别人的安排,我也只是看出你跟那个拉小提琴的侍应生认识,所以为了引你出来利用了这点。”

路禾早就猜到跟凌焕无关,不过等亲口听对方说出来,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不愉的表情,紧紧盯着付确:“所以你们是针对韩冬夜?”

付确也没想到路禾会那么直接,把桌上固定桌球的三角框拿了下来,然后递给了路禾一根球杆,不过对方不接,干脆就把桌球杆靠在了旁边的丝绒长椅上。

“路老师你真关心你的学生,就没想过万一就是针对你呢?”

路禾坦诚道:“我觉得我没什么被针对的必要。”

“路老师你其实还能自信一点,不过这次确实是因为韩冬夜,我们不打算对你做什么,只需要你在这里待一会。”

付确看着他,缓缓道,“本来只是让人把路老师你关在里面,并没有安排其他人进来,不过我说过,我们还有机会见面的,而且待在这里的时间,我也会让路老师你觉得不亏,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