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禾刚刚看了西里尔的作业,一共五道题,对了三道,因为有两道完全空着。这些都不奇怪,奇怪的是,那两道是最简单的题。

难道西里尔是看题目太简单了不屑于去做......

放在别的地方很离谱,但是放在克兰霍顿这所学校的学生身上,突然觉得合情合理。

路禾手上拿着一截粉笔,因为手上没有作业纸,只能回忆刚刚看到过的题目,徒手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圆。

不过是其他人一低头一抬头的功夫,他已经在黑板上把图给画好了,还在坐标上标出了字母。

“操,徒手画圆?这手得是圆规成精吧?”

之前给他们上课那个老师画的都没那么圆,还别说上课时来这么一出,还挺能唬人的。

凌焕盯着那只在黑板映衬下显得白到发光的手,一边心想,什么圆规成精,这手可得比圆规好看多了吧。

“这题在高中阶段有四种解法,先说最简单的一种......”路禾在脑子里运算了一下,再考虑到班上大部分学生的接受程度和理解能力,还是决定深入浅出地讲讲,力求让他们一遍听懂。

“把圆的问题转换为直线问题,多用垂直直线的斜率关系,就像这样,在这个位置做出一条辅助线......”一边写还会看着他们问一句,“这样讲听得懂吗?”

就像在跟耳朵不好的人说话时,会一边询问对方:这样听得见吗?

众人:......

不管懂没懂,能不能别用那种语气说话了,我们是什么又笨又聋的人吗!

突然有个男生小声说:“我好像会了......”

还有几个打着银色领带的学生也附和着点点头:“我也听懂了!”

至今都没听懂的某些红领带:......操,听不懂这三个字,完全说不出口。

一些人瞪大眼睛盯着黑板恨不得把黑板看出一朵花出来,有的人若有所思,有的人越看越茫然。

等到下课发现自己好像这辈子听课都没有那么用心听过一节课。

路禾一边揉着微微酸痛的脖子一边走出教室,虽然晚上睡了一觉脖子还没好。

刚出门就看到外面站着一个几乎要秃顶的男老师,年纪不小,头上已经有不少白发。

对方跟他招了招手,笑得一脸和蔼:“路老师,过来一下。”

“因为今天临时有事所以找你代一下课,刚刚我过来听了半节,学生们表现的很好啊,基本上都有在认真听。”他带着路禾走进了旁边的办公室,然后示意路禾去看桌上的一些作业。

“路老师,你觉得班上学生的水平怎么样?”

路禾斟酌了一下说:“还行?”

他拿着旁边作业看了几份,抬头发现那个数学老师看着他的表情更加亲切了。

“小路啊,以后可得多麻烦麻烦你了。”

路禾一边想着他那话是什么意思,是还想继续找他代课?

不过他还快就把这件事丢到了一边,刚刚他看到了那个叫西里尔的男生的上一次作业,题目都做完了,说明对方也不是因为题目太简单就空题的人。

路禾突然顿了一下,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一些以英语为母语的学生,来到克兰霍顿后还要接受发下来所有的科目题目从英文变成中文的变化。

这样只要题目一复杂,就真的可能看不懂,哪怕用翻译器,可能翻译出来的句子也不通顺,更容易造成误导。

那个叫西里尔的学生,难道也看不懂题?

......

教学楼外面的草地旁种着一些树,比起其他树,这些树光秃秃的,才抽出新芽。

树干笔直